倪占才虽然很生气,他儿子居然在外面挥霍了倪家小半个家底,也变卖田产和商铺都来不及,但还是得想办法啊!
于是在这时,袁宁不慌不忙地,在倪占才眼前去晃了一圈。
最后的结果,就是以三百两银子聘金为
条件,当天就定下了袁宁与倪仙黛的亲事。
袁宁:“绦弟,你看得通透。确实,只用银钱便挟制住一个人,确实是最划算的。”
“怎么?看你这神情,似乎对你大哥有点意见?”袁宁又问道,“你和你绒姐,听说已经过大礼了?”
杨绦收起磕桌面的手指,笑得云淡风轻:“不至于对他有意见,不过也没多深的兄弟情就是了,我和他也就是合作伙伴而已。”
这些话,除了和袁宁,杨绦不能和任何人说。因为话一出口,就会暴露出他的凉薄无情。
也只有和他是同类人的袁宁,又信得过――主要是互有把柄、都知道对方本性,他才能无所顾忌地说出来。
杨绦:“我是和绒姐定亲了,但这与我对他没有更多好感,矛盾吗?
又不是我成功撬动了墙角,而是他自己先与其他女子互许爱意。我就是给他善后而已。”
袁宁摇头失笑,“所以说,你是因为你大哥‘抛弃’了你绒姐,欺负到你绒姐了,而对他不喜?”
“这真是……哈哈哈!你又要你绒姐,又不准你大哥先抛弃她,那你想怎样?”
袁宁神情夸张地瞪眼惊呼:“惨了,惨了!你这是陷入情网了啊?!”
杨绦并不反驳,反而还很得意的样子:“我什么时候否定过这事?不是陷入情网,我会千方百计去撬墙角?”
虽然最后墙塌的大部分功劳,都不在他身上,全靠‘情敌’杨谦给力。
“别光说我啊,宁兄你和仙黛姐,不也定亲了?”杨绦可不会让袁宁白白看笑话。
“何时成亲?仙黛姐知道你为了娶她,对她父兄耍的那些手段吗?”
“……”袁宁瞬时被噎。
“说实话,为兄觉得……仙黛那么一个玲珑心肝的女子,应该是看出了些端倪的。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还是同意嫁给我了。”
“父母之命而已,她哪里敢反抗?”杨绦继续扎心,“你算计的始终是她的亲父兄,她肯定是记着这事的。”
虽然他觉得,倪占才几乎就是明码标价,把倪仙黛以三百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袁宁,只为了填补倪亭植的欠账窟窿。
同为亲生骨肉,倪仙黛却被‘卖’了给哥哥还债,她心里不会没有怨怼的。
“果真?说来,自从那事之后,我竟一面都没见过她……”袁宁瞬间慌了!
“她别是还在生气罢!她身子本就不好,若是气出个好歹来,可不就受罪了吗!”
杨绦觉得,倪仙黛不仅气袁宁的算计,也怨她父兄。
“啧啧!让你看我笑话,风声水轮流转,这不就轮到你了吗?”杨绦嘴上却是啧啧地幸灾乐祸。
“你就不是深陷情网了?”
“就像绦弟你说的,若不是陷入情网,我会费尽心思去追求她、去将她娶到手吗!”袁宁眼睛一亮,“绦弟,你可要帮我!”
“怎么帮,有什么好处,说来听听?”杨绦大致猜到了袁宁的打算。
看在李绒的面子上,免得她的闺蜜被气出好歹来,他还是会帮一帮的。
“你家绒姐,不是和仙黛是闺中挚友吗?你待会儿帮我带个礼物匣子,给你家绒姐,让她帮我转交给仙黛。”
袁宁如今正被杨绦拿捏着,也很大方了:“至于好处,要不绦弟你自己说,你要什么?”
杨绦张口就提出条件:“明年――具体什么时候再说,你店里寻常布匹的五份之一,得由我家绒姐供货。
或者,四份之一的寻常布匹,得交由我家绒姐的染坊染色。”
五分之一的布匹供货交由李绒的话,那就要由她去收购原胚布,然后染色,再卖给袁氏布店。这之中能赚得利润,会比较多。
而若是四分之一的布匹,交由李绒的染坊染色。那就没了原胚布这一层的中间差价,但因为四分之一的数量较多,薄利多销倒也差不太多。
袁宁闻言,身体往后一仰,像是被杨绦惊到的模样:
“你们这是夫唱妇随啊!都还没成亲呢,你就帮着你的绒姐了?我就不是你的兄弟了吗?重色轻友!”
前段时间,李绒给杨绦透露过,她打算明年开年之后就将染坊开起来,或许还要和钟二叔合伙。
如果是合伙的话,那摊子就要铺得更大些。光靠杨绦这里的生意,当然不会亏,但赚的就很少了,还得另外去发展顾客。
杨绦这不就想到袁宁的头上了吗?
“我和绒姐以后总归会是一家人,她想要多攒点陪嫁傍身,我怎么能不帮她呢?”
杨绦之前就发现了,李绒似乎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他在告白时才着重说了不沾她的陪嫁,以及支持她做生意赚钱的事情。
而他说的确实也没错。他们以后终将会是一家人,日后万一他的生意遭遇了波折,她也还有陪嫁和存银,他也不用担心她跟着受苦受累了。
“好吧,我选后者——四份之一的布匹交于你家绒姐染色。”袁宁当然是选择了后一个条件。
杨绦在索要好处前,肯定是过了脑子的。因为这样一来,就正好让他们的合作更牢固了,且双方都获利。
杨绦既然已经递出□□,愿意和他加深合作,他当然也就选择顺□□下了。
袁宁:“真是羡慕啊,我家仙黛还在和我生气呢,你们两个就已经是亲亲密密一家人了……”
杨绦也如袁宁所愿,保证道:“好了好了!放心吧,你把礼物选好,我一定让绒姐给你带到的。”
“哈哈哈!那就多谢绦弟了。”
“拿了你的好处,事情自然会给你办妥。”
见面寒暄闲聊了这么久,袁宁朝杨绦伸出手:“你今日是送样品布和成衣图来的吧?”
杨绦掏出来递到袁宁手上,“诺,看一看罢。”
袁宁接过去,先是看了八张成衣图,把杨谚的画技又夸了一遍:
“我们三弟的画技,又有长进了!之前的成衣图用过之后,我都好好地收着了,这次的也得好好爱惜着才行。”
“承惠,每张二百五十文钱,八张就是二两银子。”夸奖收下,杨绦依旧变身莫得感情的,给弟弟要钱的工具人。
“上次你给三弟多给了一张五十文的纸墨钱,这次总不会不给了吧?”
“……给,当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