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脑子还处于茫然状态。
谢筝见他没反应,自言自语道:“你这是傻了?”
听见熟悉的嗓音,顾延立马坐起身,话语都结巴了:“师、师傅,您怎么在这儿。”
说完,顾延左右看了看,这是个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虫鸣声声叫,再抬头一看,茂密的树干枝叶遮住了一半天的天,空中的皎月,映射到地上,落下淡淡的月光。
谢筝背坐在枯树杆上:“我当然是找你有事。”
“师傅,什、什么事,需要在……”荒无人烟,四下无人的林子里说。
顾延捂住自己的衣领,腿往后挪了挪,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又或者月黑风高夜,正是寻欢作乐时!!
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败在女人手下。
谢筝见顾延一脸防备的模样,仿佛她是一个欺凌霸女的恶霸。
我去,谢筝锤了锤他的脑袋,这小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顾延吃痛,脑子清醒过来。
谢筝把武功心法甩给他。
顾延晃眼见到一本古书朝他飞来,他接过武功心法,眼睛一亮,嘴角扬起,神色显而易见的喜悦:“师傅,没想到你还挺讲信用,竟然真的给我找了功法。”
谢筝不得不再一次的强调:“你师傅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嘛!”
顾延头摇的干脆:“不是。”
顾延狗腿的给她捶肩:“来,师傅,我给您锤锤肩。”
谢筝颇为受用。
顾延斜眼见到怀里的武功心法,心底一直有疑惑,他忍不住问道:“师傅,你说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啊?”
这也不怪顾延有这想法,他一没学武的根骨,二没学武的天赋,唯一能让别人看的上眼,就剩一副皮囊。
这个魔女,不可能无缘无故救他,一定怀有某种心思。
谢筝心里嘀咕,你小子还真猜的差不多嘛,我就是单纯的见色眼开。
但她又不能说出来,免得这小子又怀疑她心怀不轨。
于是谢筝想了一个从古至今,都非常受用的说辞:“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她的语气有些沉重,甚至顾延听出了一丝悲伤。
顾延嘴里喃喃,心里暗自记下这事,原来是为了一个人,顾延知晓她的目的后,对谢筝的防备松懈了几分。
他心思活络,又问起了其他的事:“师傅,你说西域十二楼,好不好招惹啊。”
谢筝斜睨他一眼:“你问这些做什么?”
顾延笑嘻嘻道:“徒儿这不是想多了解一点江湖上的事嘛。”
“嗯,多了解一点江湖上的事,甚好。”谢筝也认同,以后在江湖上混,免得挨刀子。
随即,她的神色严肃起来:“不过,徒儿啊,众所周知,西域十二楼是个魔教,她们杀人不眨眼,总之,你别招惹,你师傅我惹不起,到时候没人给你收尸。”
顾延:“……”
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师傅,我怀疑你在敷衍我。
谢筝就是打定主意敷衍他,说完就溜了。
等她早已不见踪影,顾延才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他不识路,师傅扔下他自己走了,那他怎么会去?
顾延直接席地而坐,他心里默默念叨,师傅,我还真的是招惹上了西域十二楼的人。
在林子待了一夜。
第二日,顾延终于见到活人,逮着上山砍柴的樵夫,问了路,回顾府了。
没一个人问他,也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他昨晚整夜未归,无人关心。
顾延回到自己的屋子,眉间有些疲倦,一头栽到软和的被衾上,果然还是自己的小屋舒服。
躺了整半天,顾延心思又活跃起来了。
傍晚时分,李家的人给他送了封信来,段雪宜过目了一眼,便让人转交给顾延了。
顾延收到信,他跟李青丹相约好了,收到她的信,便转交给顾谨。
夜里,顾延开了信,扫视了一眼信笺上的内容,他便将信给烧了。
两日后,他给李青丹回了封信。
李青丹在家惴惴不安了两日,终于等来了顾谨的回信。
她满心欢喜拆开信,信上写着:三日后,云峰山一见,顾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