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年初之后,余下的草莓也陆陆续续的卖掉了,又卖了一万块。钢棚里还有一些草莓,季留不打算卖了,让林氏做草莓干。而他和郑爷爷要开始种桔子树和葡萄藤了。
郑爷爷最近心情也很好,看着大儿子家的草莓卖的好,他当然是高兴的,今年他和郑奶奶也没少吃草莓,还腌了草莓酒。往年不喜欢说话的他,今年的话也多了些。不过今天他心情不怎么好,在种桔树的时候,郑爷爷道:“昨天你弟媳跟你妈吵架了。”
季留问:“怎么吵架的?”
郑爷爷道:“你这季草莓的收入周氏也知道了,她见草莓卖得好,也想要种草莓,但是你妈不同意,这你都已经种了,我们再种的话不是跟你抢生意吗?所以就吵了起来。”哪有当爸的抢儿子生意的道理?
季留明白郑爷爷的意思,但是更加明白周氏的意思。让郑爷爷种草莓,耕地、翻地都是郑爷爷来,赚的钱以后是给她们的。季留道:“她要种就让她种,难道还要你种地给她赚钱?”
郑爷爷一愣:“你这话我咋听不懂?”
季留道:“我的意思是,二弟虽然去了,但是两个侄女都长大了,小学也快要毕业了,弟妹自己也在厂里上班的,难道还要你们养着她们?这几年来家里吃的都是你们来的,从米饭到白菜,她给了什么?”
“这……”一块钱的养老费都没有。
季留又道:“再说,你们都给二弟造了小楼房,她还不满足吗?”
郑爷爷一听这话:“你是怨我们当初只给了你两间瓦片房?可那个时候条件有限。”
季留道:“我没有怨你们,我是心疼你们。”
儿子突然这么说,郑爷爷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季留道:“你们给弟妹做饭做菜,我妈还给弟妹和侄女洗衣服,家里卫生都是我妈来的,弟妹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她这是当皇太后呢?”
“这……”郑爷爷本来就是嘴笨的,这会儿更加词穷了。
季留又道:“去年我的手断了,她可是连一万块都不想还了,还不想你们借钱给我医手,你们是我的爸妈,又不是她的爸妈。”季留是故意在郑爷爷面前说的,因为他知道郑爷爷不会乱传话。再说,周氏只是儿媳妇,哪能跟儿子比。“爸,不如你们搬出来吧,搬到老家去。老房子虽然是两间瓦片房,但是你们二老住住也够了。这样我妈也可以不用这样辛苦,每天伺候大的小的洗衣做饭。我忙的时候你就来帮我,我每个月付你工资。”
郑爷爷道:“我不要你的钱,你存着还债。”
季留道:“那就算不是工资,你们搬出来,我给你们养老费,每个月给500。”
“先不说这个了。”郑爷爷的脑子没转的那么开,不过他有个优点,就是什么都会跟郑奶奶说,他跟郑奶奶之间是郑奶奶做主。
所以当天晚上,郑奶奶听了他的话之后开始沉思了。郑奶奶自己补了补脑洞,第一个原因,大概是去年借钱的事情让儿子伤心了。这不,别人都借了,周氏作为弟妹,又是在厂里上班的,肯定是有存款的,但是她一分都没借。第二个原因,他们给二儿子造了小楼房,长子只有瓦片房,他估计伤心。第三个原因,长子现在没给他们养老费,是担心他们拿钱补贴周氏和两个孙女,所以希望他们搬出来。第四个原因,长子这是心疼自己。
郑奶奶还担心,如果他们不搬出去,长子是不是会伤心。回想过年的时候,他们去叫长子来吃饭,长子都没有来。在儿子和儿媳妇之间,郑奶奶当然选儿子,她想了想,跟郑爷爷商量:“不如我们搬到老房子去?”
郑爷爷道:“你决定。”老房子距离地里近,他倒是更加喜欢老房子,“搬到老房子也好,这样老大家的水果园我可以看着点。”
“你说老大是不是真的要跟老二家的断绝关系?”郑奶奶又问。
郑爷爷道:“我怎么知道。”
郑奶奶道:“周氏去年没借钱给老大,估计老大一直记着。正月里叫我们去吃饭,都没有叫老二家三口子。”
郑爷爷开始打呼噜了。
郑奶奶叹了一声气,明天找老大谈谈。
以季留的三寸不烂之舌加上撒个娇自然能说服郑奶奶和周氏分开过,说到撒娇,季留一点都不脸红,在邱爱芬和吴母面前,他都用撒娇来撒谎,已经得心应手了。季留说,如果他们不分开,他担心自己给郑家二老的养老钱会被周氏拿走。季留可不是善心的人,他不愿意自己的钱给周氏,也不愿意养周氏的两个孩子。
虽然说上辈子的事情跟两个孩子没有关系,可是上辈子两人都是郑安养大的,对郑珍珠却不见半分友好,对于这样的人,季留是不愿意帮忙的。
晚上,周氏下班回来,看到家里饭菜都没有做,郑奶奶躺在床上,她不禁问:“妈,你这是怎么了?”
郑奶奶哭丧着脸道:“我今天去溪边洗衣服的时候摔了一跤,腰摔伤了,请了卫生所的医生来看了之后说,这腰伤好不了了,以后人不能蹲着、不能长久站着、弯腰的事情都不能做了。”意思是,洗衣做饭都不行了,跟中风有点类似。
所以,周氏听到之后,整个人惊呆了。她笑的有些勉强:“那妈您好好休息,我先去做饭。”走出房间,她感觉到天崩地裂了。婆婆什么都不能干,还要她伺候了,洗衣做饭的事情总不能叫公公做吧?况且,她们还要洗公公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