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瞧见了,围墙上确实有一块破损的地方。那并不是狗洞,看新旧程度是新砸出来的一个窟窿。而且听闻宁小姐是个不拘的性子,爬树翻墙头的事情应该难不倒她。”
一直靠在门边的陈季礼缓缓走进堂中,停留在父亲陈旺祥的身旁,站在宁情对面,眼睛落在宁情裙摆上缺失的一处。
宁情见是他,灿然一笑,快言快语道:“多谢!多谢!”
眼中对这个未来姐夫又多了几分人品上的认定。
陈季礼看着宁情,有些无奈和想笑。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她必然是得罪了谁。
这小小年纪性格确实令人担忧,一言不合就动手,无意中树敌,被人暗中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都些小小的纷争,下如此毒手又不太可能。
除非是宁远山得罪了谁,或许有可能。
“宁伯父可有得罪过人?”
宁远山对与宁情所言一直处于震惊状态,没想到女儿差点丢了性命。
对于陈季礼的问话更是震惊,心中斟酌一番,他一个做胭脂买卖的商人,利益上有冲突,但是未曾有上升到要杀人谋命的程度。
于是,摇头否认。
“那看来宁伯父真要领着宁小姐去报官,”
宁情惊喜道:“臭……哦不,陈三少爷你相信我说的?是有歹人要害我,而不是像那些眼瞎的人一样,只相信他们眼睛看到的?”
陈季礼眼睛里露出笑意,转头对父亲陈旺祥道:“爹,此事可能有蹊跷,容儿子调查些时。再说性命事大,出了这事,我们陈府也有责任,给了那歹人可乘之机,害宁家小姐受惊,还好有惊无险,逢凶化吉。”
“这事应该怪罪不到宁小姐身上,况且她也受惊,一会我去吧丫鬟都叫来,让她一样辨认,找出宁小姐口中所说之人,再上报官府。”
陈旺祥脸色深沉,叫人看不出他的意思。
陈季礼继续道:“虽然今日这事发生在满月宴上,但是侄儿福大命大,断然不会因歹人而折福。父亲如若心中有梗,明日去那福康寺去找那方丈问问,定会有化解弥补之法。”
陈旺祥听到此处,面上略有松动。
一旁的陈伯仁咬牙切齿,看来父亲又会听从老三的。这么简单的谎言,老三三言两语他就相信。
真是偏心!
今日可是他儿子的满月宴,不给他一个交待就不行。
“季礼,你真能随便信了一个小丫头的鬼话,这明摆着是在撒谎,你还相信,还说什么宁小姐也是受害人,这么说我们陈家还要给宁家赔礼道歉?”
“大哥……”陈季礼道:“今日是我亲侄儿的满月宴,出了这种事,我断然不会帮着外人。但大哥也不能因为宁小姐年纪尚小就断言她所言都是谎话,一个女孩家定然不会拿自己的清誉做谎言,那样的代价未免太不值当。清誉对一个女孩家有多重要,谁都知道。”
“因此我相信宁小姐,也请大哥宽余些时,让官府去定夺真假。”
“你……”
陈伯仁自知自己辩不过老三,可又不服气。
“算了,就按照老三的来办。如果真如宁家姑娘所言,那我们陈家既往不咎。如果真是宁家女儿放火,那便让她长住福康寺,为我陈家长孙祈福一个月。”
陈旺祥作出定夺,也不想老大和老三又发生不必要的争执,伤兄弟间和气。
宁远山听到这,虽说让女儿去福康寺祈福一个月有点过分,可那只是如果。他现下更担心女儿的安危。
那个歹人会不会不罢休,再次谋害宁情。
陈旺祥看事情也只能如此,满月宴还未结束,他还要善后。
于是道:“宁兄,这件事情暂且交给季礼去处理,我还要去招呼其他宾客,就不奉陪,你请自便。”
事已至此,宁远山只好应允。
陈旺祥走后,陈伯仁便摔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