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肚子气的陈季礼回到府中,李霜霜得知忙的迎了出来。
“今日怎的回来得如此早?”
现在才午时刚过,确实有些早,还不是听说她回到宁府,才匆匆赶去,想到宁情,陈季礼就来气,也没有应李霜霜的话,径直往小楼走去。
李霜霜早摸到陈季礼的脾性,他不言语,不搭理人就是生气了。想到方才跟在陈季礼身边的眼线早先一步回来禀报她,陈季礼在宁府见着宁情了。
那么这气就是来自于宁情,不是和离了吗?为何还去找她?思及此,李霜霜眼中泛出一丝恨意,想到如今的处境,若不是宁情坏了她的好事,她早就是陈家三夫人,哪里会落成现在这上不上,下不下的难看境地。
陈季礼口口声声说,会照顾她,可又到处寻找宁情,让她如何能心安。
陈季礼见她跟上楼来,耳边又想起宁情说的话,若是让她知道李霜霜来过她的房间,怕是连这楼都要拆掉,叹了口气,转身,却迎上一双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眸子,想起这些年她遭受的委屈,陈季礼愧疚之意涌上,压下怒火,温声道:“你回你院子,今日没什么事,我便早回了,没其他事。”
李霜霜止住步,手里的绢子紧捏成团,这个屋子就像是他的禁忌,从不让她踏入半步。总有一天,她要进去,当这东厢的女主人。
……
宁情从宁府出来直接去了慧娴府上,数月不见,这苏城慧娴姐是她最惦记的人。当初她走时,没有跟慧娴姐道别,就是怕听她的劝。回想在陈季礼身边的三年,若不是慧娴姐的一次次宽慰,以她的性子可能在陈季礼第一次提出要娶李霜霜进门时,她就离开了,哪里还能坚持三年。
这边的慧娴听说宁情来了,把孩子交给一旁的婆子,连忙迎了出去。
看到宁情,眼泪就泛了出来,一把拉住宁情的手,责怪道:“你这是要急死我吗?留一份信就音讯全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宁情看着慧娴隆起的肚子,欣喜道:“慧娴姐,你又怀孩子啦?这是有几个月了,我走的时候也没有听你说有了呀!”
慧娴本来气她气得不行的,见她乐呵呵的,自己的事情不关心,倒是先关心她起来,想到当时宁情一心要个孩子,一直也未能如愿,她怀了的消息就没忍心告诉她,没想到,她倒好,一声不吭地跑了。
“已经七个月了。”慧娴上下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宁情,有些没好气地道:“先进屋再说。”
宁情嘿嘿一笑,“慧娴姐让厨房弄点吃的来,我想念你府上厨子的手艺。”
慧娴拉着宁情进屋,又去吩咐下人弄几个好菜上来,支开了一干下人。
两人坐定,慧娴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宁情,道:“你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居然和离。这么多年整个苏城我就没有听说那个女人敢提出和离的,你告诉我是不是假的?是不是只是为了和他闹?老三那边我可问了,他说没这回事。”
宁情知道和离的事情对于像慧娴这样的女子来说,难以接受,可她不是她,当然不能感同身受。
宁情倒是好奇陈季礼的回答,“他说没这事?”
慧娴道:“可不是,过年的时候还嘱咐我不要把你离府的事情告诉父亲母亲。”
宁情当然知道慧娴指的是陈季礼的父母,每年过年他们都要回陈府团聚。怪不得刚才让她跟着回去的,和离这种事老一辈的更加不能接受。不过,她可不管,烂摊子就让他自己去收拾吧,想到陈伯父那张脸,宁情都有些害怕。
“慧娴姐,真的和离了,他亲自签署的和离书。”
慧娴吸了口冷气,不可思议但又不得不接受地看着宁情。“你这是对他彻底死心了,一点转换余地都没有了?”
宁情点头,“自从离开他以后,那种整天患得患失、疑神疑鬼的感觉就彻底消失了,也能安稳地睡个觉了,整个呼吸都畅快了,你可能不能明白这种感受,可我知道比跟着陈季礼心里舒服很多,而且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慧娴姐,我没有过得不好,而是过得很好。”
慧娴依然不能同意宁情幼稚的处理问题的方式,道:“可我还是要劝你,你现在手上还有点银子当然是没有问题,可过几年,你手上的银子用完了,你打算怎么办?去京城找你父母吗?你的傲气怕是不允许吧。”
不待宁情插嘴,慧娴继续道:”当初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过,这辈子当定陈三夫人,让所有人都瞧着你如何当好这三夫人的,不过三年,你就当了逃兵,还说要同我做一辈子的妯娌,都食言了。”慧娴似乎越说越生气。
宁情一时语塞,这些话确实都是她说过的,可现在都不能算数了,她在他心里始终抵不过那个李霜霜怎么办?
“慧娴姐,不是我不坚持,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你知道吗?陈季礼在成婚后的第二年就要娶李霜霜进门,不是娶她当妾,是要娶她做平妻,跟我平起平坐。”
“什么?平妻?”慧娴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老三太不是个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有些忙,写得有些凌乱,后期有时间会改,大致意思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