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其实挺介意光着被霍清池看的那两眼,只是看都看了,又没办法把霍清池眼睛挖出来。
最后,岑今只好自我安慰:老娘身材这么好,不怕看。
第二天上午,搬家。
霍清池安排了人过来,老程也跟着跑上跑下忙前忙后,倒不用岑今这祖孙俩做什么。岑今闲不住,连蹦带跳地在房间里蹿来蹿去,告诉别人应该搬什么,又要拦住曾余香,以免她连副碗筷都想打包。
人多力量大,也就十点多钟,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新家。
这下倒是不用着急了,可以留给她们慢慢收拾。
霍清池在这边安排了照顾曾余香的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名唤陈嫂,看着挺和气,总是笑呵呵的,没多久就和曾余香拉上了家常。
下午,去民政局。
对于结婚,岑今没什么憧憬,只是自小被灌输的观念里,总是认为这是一件非比寻常的事,以至于看到工作人员重重地盖了个戳,递给霍清池两个红本本时,岑今第一个反应是:这就完了啊?
惊讶着上了车,都已经走了好久,岑今忽地忍不住笑。
世人把结婚看得太神圣,认为是人生大事,喜欢说什么“一辈子一次”,诚然有些人是因为爱情结合,给那两个红本本赋予了不一样的含义,可是也有很多人,不过只是搭伙过日子,结婚证只是让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繁衍,共同抵挡风险。
至于她和霍清池,更是连日子都没打算好好过,至多一年就要分道扬镳,以后各生欢喜,再无瓜葛。
没劲。
其实细想,真的很没劲。
哪怕是第一种,结婚时双方都怀惴着爱意,也没办法保证未来漫长的日子,两人都不会见异思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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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池并没有立即送岑今回家,而是带着她去了一趟两人婚后的新房。
如岑今之前所要求,这套房子离曾余香的住处的确不远,开车大概也就十分钟路程。房子是复式,面积不小,佣人的房间在下面,楼上是两人的房间和客房。
“之前你去过的那一套,是老宅,以前我爷爷也住那里。这里离你外婆比较近,我平时一般住在公司附近那套房子,不经常回来。”霍清池滑动轮椅,推开一扇门,“你的房间,隔壁是我的,对面那两间是客房。你外婆如果过来,可以住那两间。”
房正都不是自己的房子,只要有瓦遮头,岑今不在乎房间的好坏,也不在乎是否有人陪伴。
霍清池:“你看一下,有什么缺的,可以告诉我。”
岑今在自己的房间转了一圈,摇头。
“已经很好了。就这样吧,不用再麻烦了。”
可惜那边是个阳台,而岑今一直想要的是有个飘窗,以后冬天时可以抱着电脑窝在里面,一边敲代码,一边喝咖啡或茶。
比如像今天,这么好的太阳,可惜了。
两人退出房间,从小电梯下到楼下,来到阳台边,隔着玻璃门晒太阳。
岑今靠在门上,偏着头看外面。
阳光很透,天很蓝。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因为怕挤到脚,她直接穿着棉拖鞋出门,毛茸茸的脚背上,有两对大大的兔子耳朵,其中一对还随着她的脚一颠一颠的,十分活泼。
“今天太阳真好。”岑今说。
“嗯。”
“希望婚礼时也有这么好的天气。”
“嗯。对了,岑今,你那边有哪些人要参加婚礼,先给我一份名单。”
岑今叹了口气:“就我外婆,没了。”
霍清池微微皱眉:“你爸爸,还有继母……”
岑今摆了摆手,打断他:“他们不来的。”
这场婚礼于她,唯一的意义只在安慰外婆,其他所有人,无论是玩得好的朋友,还是有隔阂的岑志森那一家,岑今都并不想让他们到场。
至于后面会有什么样的抱怨,后面再说吧。
霍清池面沉如水,似隐有不快,却也没说什么。
“行,我知道了。你明天,留在家里,我安排了人拿衣服给你挑选。”
岑今倏地瞪大眼睛,小兔子也不跳了。
“……衣服?不用了,我有衣服穿的。”
“不是给你,是给‘霍太太’的。”
岑今:“……哦。”
行吧,担着霍太太的名,如果还穿她平时那些常服,的确可能会影响到霍家的声誉。
“还有,以后你的一言一行,都跟霍家挂钩,平时要主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谨言慎行,不要给家里添麻烦。”
岑今的头不由的耷拉下来。
“……好的。”
真是不明白,她结这个婚,是为了安慰外婆,霍清池图什么?
他并不需要在霍家人面前假装恩爱,也没有要气景云溪的意思,忽然找上她,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难道是……他想要二婚的身份?
这样以后和景云溪在一起时,阻力会小点?
还真是用心良苦。
想到结婚,就想到那两个红本本。当时里面的工作人员直接递给了霍清池,岑今到现在还没有仔细看过。
她倒不是想看,而是想拿给外婆看。
“那个红本本,能不能给我一本?”
霍清池好像有点意外:“你想要?”
岑今用力点头,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给我外婆看,想让她高兴高兴。”
她还真是每件事都是为了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