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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何夫人(1 / 2)


出总督府的时候,已经是亥时末。这?个时候已经宵禁了,除了巡逻的军士,街面上冷冷清清并无一人。

到了大同客栈前,倒是没有紧闭大门,留了个老头?坐在虚掩的大门口看门。那?老头?似乎认识丁谓,见着他来?,打了个千笑嘻嘻问好:“官爷,那?三个人依旧睡着呢,没走。”

丁谓嗯了一声,对陆赜道:“爷,凭儿姑娘在二楼最后一间房。”

到了这?里,便不用旁人带路了,他径直上了二楼,步子有些急,官靴蹬在木楼梯上,惹得住店的人粗声粗气的抱怨:“大晚上的,谁啊?还睡不睡觉?”

陆赜走到最后一间,微微用力推了推门,并推不动,他绕到另外一边,窗户倒是没有锁好,一掀开?,便跳了出去?。

窗户边的春榻上躺着个打呼的丫头?,陆赜皱眉,伸手朝脖颈下微微一点,那?声音便戛然?而?止。

绕过春榻,往里几步,便见床帏并未放下,一女子横卧,月光下可?见身段玲珑。秦舒有踢被子的习惯,此刻被子已经叫她踢下床了。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只见她伸手往旁边摸了摸,并没有摸到被子,屈膝缩成一团。

陆赜站在床前,瞧着这?女子姣姣面容,曲线玲珑,比三个月前更添三分妩媚,更加勾人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地上把被子捡起来?,扔在秦舒身上。

秦舒一连赶路七、八日,本就累极了,睡得沉,一时身上冷,不知道是谁替她盖了被子,还只当是夏荷,带着睡意哼了一声:“夏荷,你去?睡吧。”

陆赜听得这?声娇哼,终是忍不住,挥手抚落幔帐,他一双手温和干燥,从衣领伸进去?握住丰盈。

秦舒还以为是夏荷,伸手去?抓,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道:“夏荷,别闹了。你要?是饿了,就拿钱出去?买吃的,且让我再睡一会儿。”

她一双手去?推压在身上的人,摸到精壮厚实的胸膛,当下惊醒过来?,见床上一个黑影,并瞧不见面容。

秦舒只当是哪里来?的采花贼,只怕他要?自己性命,心里慌张,做出镇定的样子来?,声音却瑟瑟发抖:“你是谁?倘若要?银子,枕头?下包袱里有,你拿去?就是。我兄弟就睡在旁边屋子里,楼下也有伙计,只要?我喊一声,你就走不了了。”

陆赜起了兴致,伸出两指点了点,秦舒便立刻浑身酥麻酥麻,毫无力气,动弹不得,他笑:“我是过路的梁上君子,本只为求财,奈何姑娘丰姿美容,勾人心魄。我只求姑娘一夕之欢,决不取半分纹银,姑娘可?能一尝小?人的心愿?”

秦舒心里暗叹一声糟糕,果然?是采花贼,她道:“不瞒壮士,奴家本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壮士这?样的好汉,不要?银子,生意也做得。只是我是年老色衰,得了花柳病才叫楼里的妈妈打发走人的。一夕之欢并没有什?么,只怕叫壮士染上这?样的不治之症,便是奴家的罪过了。”

陆赜听了,虽知这?丫头?一贯胡乱编排骗人,但听她说自己得了花柳病,仍忍不住黑脸:“一贯胡言乱语,这?样咒自己?”

这?样带着训斥的声音,天底下便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同秦舒讲话,她如何听不出来?,一时又惊又怒,问:“陆赜,是不是你?”

天底下这?样直呼他名讳的寥寥无几,便是壁见陛下的时候,内阁首辅也称呼他的字“宣远”,陆赜倒也不否认,沉着脸道:“果然?是越加放肆了,直呼起你家爷的名讳来?。”

秦舒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体忍不住冷颤:“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陆赜笑笑,去?抚秦舒的脸颊,有清泪划过,那?声音比平常要?温和些,在秦舒听来?如夜枭一般刺耳:“小?丫头?,你也太?小?瞧一位两省总督的权势了。”

秦舒声音发抖:“你是两省总督,天底下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苦来?逼迫我?”

陆赜手往下,游移到精致的锁骨,顿时引得秦舒一阵战栗,他满意的哼了一声:“丫头?,我想要?你,你就得高高兴兴的应承我,这?个道理你要?懂。往日给你的体面太?多,以至于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说着他轻轻剥开?衣衫,威胁道:“你最好不要?喊叫,否则把春榻上的那?位姑娘叫醒了。我倒没什?么,为了你的清誉,只好她灌哑药了。”

陆赜伏身去?寻秦舒的香唇,未得片刻嘴角便一阵刺痛,血腥之气弥漫了整个咽喉。

秦舒仰着头?,一阵笑,嘴角流出鲜血:“你要?我,我就得应承你,真是无耻。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勾一勾手指,我就得像狗一样爬过去?吗?”

陆赜吞下血唾沫,火气大盛:“你是逃妾,按照律法?,我便是打死你也不为过。”

秦舒恨恨道:“我早就放了身契,本是清白良家。是你像强盗一样把我掳走,叫你逼良为娼。”

陆赜耐心全无,当下从床上站起来?,打开?门唤:“丁谓。”

丁谓本来?在楼下躲得远远的,见此蹬蹬蹬上了二楼,见陆赜脸色不善,便晓得这?是又碰壁了,不敢多瞧,低着头?道:“爷,有什?么吩咐?”

陆赜道:“叫轿子来?。”说罢,转身裹了床单,把秦舒打横抱起来?,道:“你要?是不想叫你那?几个同行?的人,去?大牢里报道,就安静些。”

走到外头?来?,动静惊醒了睡得浅的房客,见陆赜凶神恶煞的模样并不敢问,只窃窃私语。

秦舒叫他抱着,发丝凌乱,内衫已经脱尽,只裹了一层牡丹花床单,那?牡丹花正盛开?在起伏的胸脯之上,越见蘼芜之态。她望着陆赜冷硬的下颚,心里不知怎么的,越来?越镇定,仿佛一种认命般的宿命感渐渐涌了上来?。

陆赜觉察到这?目光,回望过去?,见她缓缓道:“陆赜,我恨你。”

这?个世上有很多人恨他,处置查办的文官武将,被拒了亲事的汉王,还有一些清流御史弹劾他,那?些人在庭下咒骂,恨不得生啖其肉,陆赜听了只觉得好笑,半个字也不会放在心上,恨我又如何?

可?听见秦舒说恨他,陆赜不自觉停住脚步,见她月光下盈盈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心里说不上生气也说不上别的,只觉得忽然?空落落起来?。

他撇过头?,警告道:“祸从口出,如不想连累旁人,你最好知趣一些,一个玩意儿罢了,也配说恨不恨?”

陆赜抱了秦舒,门口已经备好了四乘小?轿,见他出来?,丁谓忙打开?轿帘子,问:“爷,回府吗?”

陆赜却摇摇头?,吩咐:“去?西冷书寓。”

丁谓听了心里一惊,又见陆赜正在气头?上,并不敢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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