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做经纪人的，总得多关心关心艺人的个人情感问题。
顾啸这才明白她的意思，摇头失笑：“你想多了。”
刘尔柳挑眉，她想多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我前半个月去外地，偶尔给你打两次电话，你回回都会提到这个白崇，”她用干净的筷子给顾啸挑了筷西红柿炒鸡蛋，“你真不是看上人家了？”
顾啸无语片刻，莞尔，“真不是。”
他想了想，举了个不太恰当的例子，“陆子墨你还记得吗？”
一提起这个人，刘尔柳原本带笑的脸立马变了颜色，放下筷子，“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
顾啸倒是没有刘尔柳这么大的气性，淡淡道：“你一开始也以为我对陆子墨有兴趣。”
“……”刘尔柳哑然，“我那不是、那不是见你头一次对一个人那么好嘛。”
顾啸摇摇头，刘尔柳毕竟不是演员，只是负责他们工作的经纪人，对演戏这门艺术没有传承感。
“你只看到了我对陆子墨好，没有看到其他导演对他的另眼相待，”他放下筷子，“陆子墨在演戏上的天赋绝对不比我差，要是他没有自己走错路，现在的成就可能会在我之上。”
刘尔柳有些惊讶，又有些生气，“那么个东西你有什么好夸他的？！”
和忘恩负义的陆子墨对比起来，白崇这个有恩报恩的新人演员在她这里的评价瞬间拔高。
“我就是拿他举个例子，”顾啸叹了口气，“我合作过的新人少，见过有灵性有天赋的也就陆子墨和小崇两个人。”
他看了眼脸色不好看的刘尔柳，叹息：“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刘尔柳气结，“我怎么不懂了，不就你们那股老演员的清高劲嘛。”
“你这么说……”顾啸一笑，“倒也对，正是这股清高劲让老演员做不出打压同行的举动，还想时不时地提点他们，希望日后能多一些举世闻名的影帝影后。”
听到这里，刘尔柳堵在心口的那股气还是没散，瞥了眼顾啸，“当年你的脾气比童童还暴躁，也不知道你怎么就放过陆子墨了。”
虽然说顾啸对白崇很好，经常提点他的演技，但是比起当年的陆子墨，白崇这还真不算什么。
陆子墨算是顾啸的同门师弟，顾啸相当于手把手带着陆子墨出道的，那时候顾啸已经拿了好几个影帝，手里有很多顶流资源，白送给陆子墨好几个好本子。
直到现在，刘尔柳都心疼当初顾啸白送给陆子墨的那些资源。
虽然不再介意这事，但是总提起来也挺膈应人的，顾啸把米饭往刘尔柳面前推了推，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不是我放过他，他的报应在后面。”
刘尔柳不搞明白这个事没心思吃饭，直接推开米饭，追问：“什么意思？”
吃饭的心思被赶走了一半，顾啸叹气，“陆子墨要是一直利用我，他或许能在国内拿几个奖，你看他说是海外留学镀金，其实他在国内学的知识还没有消化掉，贸然离开演艺圈只是在消耗他自己的灵气……”
他看了眼脸色逐渐变化的刘尔柳，“他以后的成就也就那样了。”
刘尔柳一时没想明白，“可他在国内的人气还在啊。”
顾啸嗤笑：“没有曝光的人气就像泡沫，一戳就散。”
毕竟做过多年经纪人，刘尔柳稍微想一想也明白了，憋着的那股气散了不少。
平时她也算个成熟冷静的女强人，可在陆子墨这事上她憋了很久的气，总是转不过弯来。
刘尔柳警惕地看了眼顾啸，“你当年真没看上他？就他那脸……”
虽然她不待见陆子墨，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陆子墨颜值很高的事实。
不知道刘尔柳当初怎么会觉得自己喜欢陆子墨，顾啸无奈，“首先，陆子墨还没有我自己长得好看，我不至于被他迷了眼，其次，小崇比他好看一百倍，我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为之惊艳，我不也没喜欢上小崇么。”
顾啸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刘尔柳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当年想岔了。
直到吃完饭，刘尔柳才想起来自己原本要问的事情，捅了下闭眼养神的顾啸，问他：“你还没说你对白崇是怎么想的呢？”
顾啸阖着眼眸倚着墙，淡淡道：“孩子。”
刘尔柳：“？”
她顾不得收拾饭盒，皱眉，追问他：“白崇……你把他当孩子？”
这一天滚下雪山，背着白崇回剧组，又看了半天的床，顾啸有些困倦，抬手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是，我把他当孩子看。”
他睁开眼看了眼刘尔柳，“你见到他就知道了，小崇是个好孩子。”
刘尔柳：“……”
“不是，”她把盒子都扔进袋子里，“你把他当孩子，那他呢，他把你当什么？”
顾啸眼睛都没睁，直接实话实说：“他把我当爸爸。”
正好过来跟刘尔柳谈事情的于梁：“……”
看着神色淡然的顾啸，于梁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观念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变化了。
现在流行的情人之间的叫法已经跨越“哥哥弟弟”，直接向“爸爸儿子”迈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