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黑众眼里,他们的顶头干部中原先生肯定不缺女人。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坐拥豪宅香车,身赋堪比游戏自瞄挂的强大异能。更遑论还长了张符合时下偏韩系审美的脸,说话声线堪比声优,开嗓歌喉堪比唱见。
上述优点用来填平他美中不足的身高缺陷绰绰有余,甚至还能在平地堆起个迷你版的私有富士山。
既然是黑手党,在男女关系上多半会更开放也更随意。
中也向来不是爱端架子的人,常会在结束工作后和部下去附近的居酒屋小酌两杯。在某些声色犬马的场所,部下也常会叫些姿色貌美的陪酒女,或是在酒局后搂住合眼缘的艳遇对象双双离开。
虽说他不至于在公开场合说些冷场话拂了部下的脸面,心底却对他们温香软玉入怀的消遣方式敬谢不敏。
倒也谈不上洁身自好,只能怪川名绫子早已莽撞地撞开了他的心房大门,在墙上蛮横地刻下到此一游的证据。
从此,再也没有女孩能比得上她。
这会儿,中也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小姑娘。半明半昧的光线中,她的眸子潮湿而明亮,像是被月影山泉浸泡的黑曜石。
他的手指从她的眉心出发,沿着她的鼻梁线条一路向下,落在她娇嫩得仿若玫瑰花瓣的嘴唇上。
无暇的肌肤被欲望点染上旖旎的色彩,她微微含起肩胛,骨窝深邃的锁骨连着直角方肩,极致的瘦削却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美感。
既有大岛樱的羸弱纤细,又有月光般的清冷禁欲,从出生起便与她相生相伴的贵族的高贵和矜持亦如影随形。
好漂亮。
中也睫毛一颤,将脸埋进她芬芳的长发里,不敢再看她。
清醒时拥她入怀,他压根不敢用力,生怕把布偶般娇小柔软的小姑娘碰坏了。
然而此刻,理智被欲望搅浑,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把她揉碎,再藏进自己的身体里。
绫子将手插入他手指与沙发面的缝隙间,与他十指相扣。
中也的掌心像是火烧一般,烫得她心头一颤。
她轻声说:“我可以的。”
中也紧了紧她的手,灵魂在属于她的无花果香气中沉沉浮浮。
他闭眼,狠心在舌尖咬出一片血腥气,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恢复理智。从她的发间抬起脸,中也深吸口气,拾起她滑落在地的针织衫,搭在她裸露的肩头上。
绫子像是愣住了:“……不继续了吗?”
中也撑住她身体两侧的沙发面,直起身子,重新在沙发边缘坐下。他随手把额发撩向脑后,手掌扶住滚烫的额头,声音很哑地说:“你还小。”
“……”
绫子语塞:“拜托,我早就成年了。”
中也背对着不敢看她,生怕自己好容易寻回的理智会因这回眸一望再度倾圮崩坏。
他下意识摸出烟盒,摇出一根咬进嘴里。想到身后的小姑娘,便迟迟没有点着烟头,只默默含了会儿,又重新放回桌上。
等冷静得差不多了,中也侧过脸:“我们才刚交往没多久,太快了。”
“……我不在乎这些的。”
绫子把侧脸靠在他背上,嗅着他身上混合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潮湿气息,轻轻叹气:“既然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当然做什么都可以。”
“……”
中也无奈地笑一下。
在这种事儿上,吃亏的总归是女孩子。
说他死板也好,说他保守也罢。毕竟这是小姑娘的第一次,他绝不能随随便便地占有。
虽然彼此多年来互有好感是事实,真正确定关系却是另一回事。
他们从交往到同居,一步三跳,进展飞速。要是他就这么顺杆上爬没边没谱地把小姑娘睡了,未免太过轻浮。
中也不想给这段珍重的感情留下肉|欲的嫌疑。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开始不想和绫子同房睡的原因。
见小姑娘又黏糊糊地贴上来,中也一咬牙,摁住她的脑袋揉了揉。
“听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绫子不依,硬是抱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颈窝边蹭啊蹭。
中也当然是个正常男人,喜欢的女孩子把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猫儿般做着不安分的小动作,他好容易冷却下来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
系住理性船帆的弦濒临崩断的刹那,绫子却停止了动作,嘴里轻轻“诶”一声。
她嘟哝道:“好像是真的做不了……”
中也:“……?”
绫子:“今天在超市忘记买那个了。”顿了顿,她推推男朋友的肩,“要现在下楼买吗?”
中也面无表情,言简意赅:“买个屁。”
*
绫子是个有点儿认床的人,以备不时之需,特地把前阵子在澳洲屯的五瓶褪黑素全带来了。
出乎预料的是,和男朋友同床的第一觉,她睡得踏实又安稳。
感受到中也的执意,绫子便也不再逗他。虽说嘴上不住抱怨着“中也君这样会让我怀疑自己魅力值不够啦”,心脏却犹如蜜糖般在高温中融化。
他真的让自己有一种被捧在手心放在眼底的安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