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不甘心的弱弱道:“可是她们身上都有天门剑法的痕迹,还有我的灵力的痕迹,这该怎么解释?”
晏止澜微微垂着眼,默不作声。
这里正是最诡异,也最棘手的一点。各个世家皆有不传外人之秘法,处在最顶端的皇室也不能避免。祁氏的天门剑法只传储君,在世家贵族之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大月皇室,天门剑法练得所成、且有此能力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君上祁望山,另一个便是祁璟。
祁望山身处高位多年,想要什么没有?没有必要在退位之后做出如此昏聩、无异于自毁墙角之事,而祁璟,正如他所言,根本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这个明显是别人设的局,一个针对祁璟、针对祁氏设的局,这个局设的并不高明,且漏洞百出,很容易被人识破。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局,却让人倍觉棘手,明知道它是假的,却找不出它的破绽。
仅仅天门剑法这一条,就将祁璟和祁望山深深卷入其不能抽身。
这个幕后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晏止澜方才出去转了一圈,已然听到有人在谈论皇室不仁,祁璟残□□荡,强迫不成便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远离皇宫的平民修界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身处上层修界、与皇室无比紧密,消息无比灵通的世家贵族那边又会如何议论。
流言四起,人言可畏,祁璟已然被卷入了这场莫须有的流言漩涡正中心,而他们却对幕后之人毫无所知,甚至连一丝线索都没有。
晏止澜有种直觉,恐怕背后之人的目的并不是仅仅想要祁璟身败名裂这么简单,一国之君不仅品行不佳且暴行深入人心,统治之下的人民对其不满,积怨愈深,长久下去会引起什么后果,经历了上世的他自然清楚。
恐怕用不了多久,祁璟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即便这些事情他没有做过,所谓三人成虎,到时候又有几个人会相信他是清白无辜的?
祁璟观着他的脸色,看他似乎陷入了深思,自觉再争论未免显得自己幼稚,便百无聊赖的敲击着桌子玩。他默默地等了一会儿,忽而耳朵一动,听到窗户那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
晏止澜显然也听到了,先他一步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一只白色的小鸟扑楞着翅膀飞进来,飘然落到了他摊开的手心里,化作一张叠着的信纸静静的躺着。
祁璟略有些好奇,但也见怪不怪,修真界里每个人都有特定的传送讯息的法子,很明显,这只白鸟就是晏止澜与人互递消息的途径。
晏止澜展开信纸,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捏着纸张的手指也渐渐用力,直捏的指关节泛白,手背青筋直爆。
祁璟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刚压下去的那点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从他这个角度,是完全看不到纸上写的什么内容的,然而能令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晏止澜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晏止澜垂下眼帘,两指微微一捻,信纸便在他指尖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他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祁璟,目光晦暗不明。
祁璟不明所以,但是也看出来他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缩:“怎么了?”
晏止澜狠狠闭上眼,复又睁开,望着他,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艰涩:“你曾问过我,是否有兄弟姐妹。你怎么知道?”
“啊?”祁璟有些莫名其妙,“我是问过,怎么?问一问也不成吗?”原书里靳黎确切表明过身份,他就是晏止澜的胞弟。为了寻找靳黎的下落,他不问晏止澜问谁?谁知道,晏止澜竟然说他没有兄弟姐妹!且言辞不似作伪,令他大失所望。若不是找不到正主,只好继续曲线救国,他怎么还会待在这里委曲求全继续刷晏止澜好感?虽然他性子是好,但是不代表他不要脸好吗!
晏止澜的双手不由握成拳,半晌才稳住心神,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异样:“我要回晏府一趟。”
祁璟见他神色不对,终于还是有些担忧,连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晏止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必。”随即召出七星,御剑远去。
祁璟呆了呆,大怒:这是欺负他不会御剑吗!
没错!失去丹核的他,确实不能御剑了。
祁璟气愤了半晌,招来侍卫,让他们带自己偷偷的跟上晏止澜。
哼,不是不让他一起去吗?他偏要一起去。
祁璟气呼呼的踏上侍卫的灵剑,紧随晏止澜的方向而去。
除了生气之外,他更好奇的是想要知道晏止澜到底在信上看到了什么,会导致他心神不宁这么急着回去。据他所知,晏府除了晏止澜,也没别的亲人了。他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事情会让他闻之色变如此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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