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将手搭在了桌面上:“说实话,我还真挺欣赏望歌的这张脸的。”
“不过潜人这种事……”沈长安慢条斯理的笑了起来,用纸巾擦了擦手指,“不知道宋影后,对我的这张脸还满意吗?”
沈长安笑的眉眼妖冶如水,若是用一个词来描绘,也真是最恰当不过。
活色生香。
理当如是。
宋望歌最见不得的便是沈长安这副模样。
她冷静的低头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水:“吃饭吧。”
被宋望歌这般无视,沈长安倒也不气馁,反而笑的更加温柔如水:“这里的毛肚不错,我记得你好像还挺喜欢吃的。”
“是吗?”宋望歌平静的迎向他的目光,“可惜我从不喜欢吃,恐怕沈影帝是记错了。”
“我与沈影帝素味平生,我喜欢吃什么,沈影帝又是如何知道的?”
“是吗?”沈长安极温柔的笑了起来,“素昧平生,这四个字,用的可不恰当。”
“我觉得恰当便可以了。”宋望歌面无表情的瞧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了头,“吃饭吧,明天还要早起拍戏了。”
沈长安涮了一筷毛肚,夹到了她的蘸碟里:“吃吧。”
和沈长安他们一起吃完火锅回来,已经快到凌晨。
宋望歌冷淡的和几人一同到了晚安之后,就独自回了房间,刚将门给关上,她整个人倏然就坐在了地面上,她将手机往身边随意一搁,整个人便抱着双膝,将脸埋了进去。
本以为,再次见面她能很好的管理住自己的情绪的。
本以为,她是真的能放下……
黑暗中,一小团人影就这样蜷在那,没有任何的存在感,整个房间寂静而空荡。
一夜无眠。
当第二天宋望歌出现在薛琅面前的时候,薛琅是彻底被她的脸色给吓了一跳。
他心疼的扶住了她的肩膀:“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去给导演请个假?我们去医院瞧瞧?”
“没什么。”宋望歌平静而淡漠的将人推开,“只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一会儿把妆一上,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虽然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年,但薛琅知道,宋望歌一直都有认床的臭毛病,只是以前从来不会像今天这般,脸色差到了极点。
他压下心头的疑惑,数落道:“你说你,都当艺人这么长的时间了,怎么还会认床?”
宋望歌笑了笑没说话,其实她认得哪里是床,而是身边没有那人的气息罢了。
不管是在哪,她晚上的睡眠都很浅的,浅到房间里只要有人在呼吸,她都能立马惊醒。
“走吧。”
薛琅小心翼翼的护着宋望歌刚走了两步,沈长安便迎面走了过来,正好将他们的去路给堵住了。
沈长安面色不善的看着她,却没有动半分。
薛琅尴尬的咳了几声,见着自个艺人还是没有反应,不得不脸上带着笑上前,搭在了宋望歌的面前:“不知沈影帝有什么事?我家望歌拍摄的时间快到了,如果沈影帝不介意的话,能不能麻烦您,给我们……嗯……让个道?”
被沈长安盯着的宋望歌拉了拉帽檐,低着头,因为化了妆,倒是没有早晨起来的时候,薛琅看着的那种苍白感,只是看着起色依旧不太好而已。
蒋臣也在沈长安的身后小声提醒:“你别太过了,小心追妻火葬场啊。”
被自己经纪人警告了的沈长安,也只是抿着嘴角,十分矜持的略微带了一些弧度:“只是想问问宋影后,打算什么时候请吃饭,毕竟按照我国的优良传统,礼尚来往不是吗?”
薛琅听了,不免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宋望歌拉着衣袖:“如今我们都在剧组拍戏,竟然是什么时候都可以,一切以沈影帝的时间为准。”
沈长安也是一个不知客气的,当即便笑道:“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好。”宋望歌平静无波的颔首,“现在,可以请沈影帝,让一让吗?”
沈长安侧身往旁边一站:“当然可以,请。”
“多谢。”宋望歌有礼的颔首,当即便冷静自持的从沈长安的身边走了过去。
从始至终沈长安眼中的笑意,都不曾消失半分,直到她和薛琅一同进了电梯,沈长安眉眼间的笑意,这才淡了去,不复存在。
蒋臣惊心的瞧着沈长安的转变,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还没退至墙角,就听见沈长安阴测测的声音响了起来:“为什么,一大早的薛琅会从望歌的房间里出来?”
蒋臣沉吟片刻,才说:“因为薛琅是宋影后的经纪人啊。”
沈长安垂眼看着泛黄的墙角,一字一句似从牙缝里给蹦出来:“男女有别,难道她不知道吗?”
蒋臣看着沈长安,突然觉得这话,他好像没有办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