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臣用手撑着座椅,将上半身往前倾了一半:“宋老师给你买了什么?”
“没什么。”沈长安道,“不过是一些醒酒的。”
“哦。”蒋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却不太自在的往宋望歌那边看去。
好像他们艺人,也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他搓了下手,余光瞥见薛琅的动作后,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重新拽回座位上。
薛琅着急的转头去打蒋臣的手,拼命的瞪大眼睛,可蒋臣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由薛琅各种对他动手动脚的,他坐在那,纹丝不动。
为了老板的幸福,他就算受一些皮肉之伤,又算得了什么。
蒋臣心想,他可真是一个好员工。
前排,宋望歌将药扔给蒋臣后,就将她的耳机摸出来,正要戴上的时候,一股酒味就从身侧飘飘摇摇的传来。
并且还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她给自己戴耳机的动作一顿,随即转了身子:“既然没醉,就自己把药吃了。”
“我不会。”沈长安耸了下肩膀后,就将脑袋耷拉着。
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委屈。
宋望歌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真不会?”
“真不会。”
“哦,那就别吃了。”宋望歌没有丝毫感情的扔下这一句话后,就重新转身坐了回去。
余下沈长安一人,直面着宋望歌。
没有丝毫的挪动。
半响,一只节骨分明的手从衣袖下伸出,小心翼翼的拉上了宋望歌的衣角。
“歌儿。”
蒋臣在后排眯了眯眼,这般委屈又扭捏的小媳妇儿样,是他的老板吗?
他生无可恋的捂住了眼,顺道也捂住了薛琅的眼。
他们老板的威严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丢干净!
宋望歌垂眼,冷冷淡淡的看着那一只手,说出去的话也不带丝毫的温度。
“嗯。”
“别同我生气了,好不好?”
“你看我今天喝了那么多的酒,我现在头好疼呀。”
听见他的话,宋望歌并没有为之所动。
虽然她心头早就没法淡定。
她垂下眼睑。
眼中满满当当的都是那一只手。
完全被他充斥着。
恍惚之间,记忆回溯。
曾经这人也是这般。
宋望歌动了下嘴角,可还没等她出声,就听见沈长安继续说道:“歌儿,今天薛琅是你叫来的吧。”
“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一说起这事,宋望歌原先浮上心头的柔软,全因为一个人而绞得粉碎。
“倒也不是。”宋望歌慢悠悠的开口,直面上沈长安的双眸,“不过是意外听见了一出好戏,我觉得实在是没必要在这种关头,因为一些事,又闹上热搜,沈老师以为了?”
她说的事,沈长安此刻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窥见他眼神中的懵懂,宋望歌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她巴巴的在这儿坐着气了一晚上,这人倒是一点意识都没。
还和之前一样,没什么改变。
“算了。”宋望歌泄了气,没在追究。
她伸手拿过他怀中的袋子,就像在哄小朋友似的,将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在一样一样的给他。
温柔细致又妥帖。
两人之间就自成一个世界,谁也没办法进去打扰。
车子很快就到酒店的停车场。
一下车,蒋臣很快就将酒还没醒的沈长安连拖带拽的给弄走。
薛琅松了口气,和宋望歌一起站在车边。
他寻着的目光往远处看:“怎么?舍不得?”
宋望歌无言的摇头,回身将东西拿上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薛琅瞧着她那样,只觉得自己头顶凉飕飕的,这一路上他和蒋臣算是看明白了个七八分。
等着宋望歌心头那别扭劲过去,或者说是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
只怕他和蒋臣都要忙疯,可能还会想着直接寻一根东西上吊算了。
他摸了一把如今还算浓密的头发,小跑着跟着宋望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