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腔爱意早就如数倾注在另一人的身上,至此之后满心满眼全都是他,哪里还能容下旁人半分。
“不请我进去坐会儿吗?”江湛声音温柔的说道,“我现在头晕。”
“我送你回房间。”宋望歌说着,原先垂在身侧的手就朝后伸去,准备将半开着的房门给关上。
江湛哪里会注意不到她的动作,也就是因为注意到,他眼眸中的光亮正一点点的失色,至极黯淡无光。
他抿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摇头:“不用,我们房间都在同一层,我自己回去就行。”
“不过望歌……”江湛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她说,可一张口,心头那些澎湃汹涌的感情却又在顷刻间如潮水涨落,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怂。
在对待感情问题上,他甚至是还不如一个普通人,能充满勇气。
宋望歌也没有留他的打算。
江湛踌躇半响,见着宋望歌是真的没有送他回房间和请他进去坐一坐的打算后,江湛的脸皮上多少也有些抹不开。
他低头转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斜对面紧闭的门一下就被人从里面用力推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惊惶的呼声:“祖宗,你开门做什么?”
随着这声音,原先要走的江湛一下就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去。
同一时间,宋望歌也是叹了口气。
这人不是喝醉了?
不是有蒋臣看着?
他到底躲在门后面偷听了多久?
一阵阵的疑问涌上心头,就在宋望歌思考自己有没有做得很过分的时候,沈长安将还在滴水的头发往上一抹,露出那一张过分清隽而精致的脸。
水珠顺着他的轮廓落下,滴在他锁骨上。
然后那水珠顺着他的锁骨往下滚,融入衬衫之中。
宋望歌看得有些眼热,心头一股烦闷的情绪几乎是在刹那拔地而起。
紧接着,便涌动而出。
沈长安也不整顿下凌乱的衣服,他将身子懒洋洋的往门框上一靠,便笑:“江老师的酒醒了?要不,我们接着来?”
“毕竟我们还没分一个胜负了。”
他说话时,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宋望歌的身上,冷漠而克制。
江湛的目光也随之冷淡下来。
他本性是个温和的人,极少会和人红脸,但是对于沈长安,他根本没有办法用平常心去对待。
这就好像是天生的。
命中注定会成为敌人。
江湛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他嘴角紧紧地绷着,就连全身都处在一种危险紧张的状态下,就像一只被激怒到了极点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他死死地盯着一派闲适的沈长安,就像在盯着要与他争夺地盘的野兽。
而他的嗜血的天性,即将被激发。
走廊上,灯光夺目,却一派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