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江湛的戒备与进攻,沈长安则显得闲适很多。
就好像他刚才问出口的那句话,不过是在说今天去哪里吃饭这般随意。
江湛沉默不语。
沈长安目光盯了宋望歌半响,也没了耐性,于是他又道:“江老师,这是要去喝酒,还是不去喝酒,这总得吱个声呀。”
“要不然,我们三个在这儿傻站着,是想被监控拍下,然后明早将我们一起送上热搜吗?”
“江老师是热搜常客,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我常年在国外,这才好不容易回来,江老师还是被吓人了。”
沈长安说得是情不真意不切的,一张口就跟嘲讽也没什么区别。
江湛被他这模样更是气得厉害。
“当然……”
“当然不去。”随着宋望歌砰的一声将房门拉关上,她立马出声将江湛的话给截断,她一边说着,一边拢着衣服朝沈长安走去,“明儿你们是不打算拍戏了吗?这都几点钟了,还喝了?是打算喝到医院去还是殡仪馆?”
话音落地的时候,宋望歌已经站在了沈长安的前面。
她抬着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沈长安,奶凶奶凶的伸手拽住沈长安的衣服,就将人往房间里面推。
“你这酒还没醒了,你先去把酒醒了再说吧。”
沈长安轻笑着顺着宋望歌的力道进了房间,一丁点的反抗都没有。
两人之间的亲昵与熟稔,就算是眼瞎也能感受出来。
江湛握紧的手一点点的松开,他站在走廊中央,慢慢的将脑袋给耷拉下。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明明这些年,一直站在她身边陪她的,从来都是他啊。
蒋臣从门后伸了一个脑袋出来,瞧着江湛失魂落魄的样,到底是不忍心,于是干脆从门口出来,站到江湛的面前:“江老师是住在哪一间?我送你过去。”
听见声音,江湛抬眼看了蒋臣一眼后,才问道:“谁让你来的?”
这话听着没什么,可江湛的眼底却好像迸发出一簇光来。
不明亮,却灼人的厉害。
蒋臣哪里看不明白。
而他此刻最需要做的,就是将蒋臣这些微末的希望全部掐灭。
于是迎着江湛略显期待的目光,蒋臣摇摇头:“宋老师正忙着哄长安。”
“哄?”江湛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眼瞳微微扩大,眼中也清晰无比的倒映出此时此刻蒋臣的模样。
蒋臣点头,尤嫌弃不够似的,又补了句:“江老师应该不知道吧,宋老师和我们长安其实是青梅竹马,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这些年来,他们相处的模式,也都是这样。”
“我之前也说过长安,让他不要仗着宋老师的喜欢就成天胡作非为,作天作地的,可架不住宋老师也愿意哄着呀。”
蒋臣说的那叫一个情感真实,若非这些年他的相处,恐怕他现在就要被蒋臣给哄骗过去。
不过江湛也心知肚明,这话中虽然有夸大的成分在,可绝对也不是假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感到有那么一点的悲戚。
原来,他是来晚了吗?
——
将沈长安推进房间后,宋望歌也没有立即离开。
她去厨房调了一杯蜂蜜水,砰的一声放在茶几上,杯中的水花四溅,溢过杯口,稀稀落落的洒落在玻璃上。
沈长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原先的那些恼怒已全部被他抛诸脑后:“你现在心情就这么差吗?”
“难道觉得我心情应该好吗?”宋望歌站在茶几的另一头,居高临下的反问。
沈长安拍了下身侧的位置:“来,坐。”
宋望歌看了眼,没动。
“蒋臣去哪里了?”宋望歌抵不住沈长安的目光,干脆另起了一个话头。
沈长安道:“你都来了,他还在这做什么?”
宋望歌不可思议的与他对视:“你要明白一件事,他才是你的经纪人,我不是。”
说着,她将手伸到口袋里去找手机,“我去给蒋臣打电话。”
“你知道蒋臣的电话吗?”沈长安轻笑着扬了扬自己的手中的手机,“你没有,但我有。”
“所以,过来。”
宋望歌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那只手却朝着他伸了出去:“手机给我。”
沈长安摇头,再一次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其用意真的是在明显不过。
在某些事情上,宋望歌从来都拧不过沈长安。
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哪怕费尽心思,他也会做到。
在这一点上,宋望歌向来是深有体会。
所以将当他再一次发出邀请的时候,宋望歌没有在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