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薛琅声音的那一刻,沈长安即将出口的话,在瞬间又重新咽回肚子里。
“沈老师?”
“嗯。”沈长安赶紧应了声,顺道清了清嗓子,又说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问你一件事。”
对着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回答,薛琅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才说道:“沈老师请说?”
“江老师和歌儿的戏,为什么会提前到今天?”
这话说得是正中薛琅的下怀,等着沈长安的声音一落地,薛琅一张嘴吧啦吧啦的就将今天的事添油加醋的给说了个遍。
虽然沈长安知道经纪人很多时候都是靠嘴皮子吃饭,这件事难免会有夸大的成分,可这些事一旦涉及到宋望歌,沈长安觉得自己的理性,也要打一个折扣。
描绘完后,薛琅叹了口气,用一种十分难受的语气说道:“其实这件事倒也不怪董宛老师,毕竟是新人,接不住望歌的戏,也是正常的。”
“单熙不也接不住沈老师您的戏吗?”
沈长安对这件事了解了一个大概。
所以当薛琅最后发问的时候,沈长安也没直接回答薛琅,反而态度有几分含糊其辞:“我知道。”
然后,沈长安就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薛琅目瞪口呆的看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忙音,顿时气得恨不得立马就将电话回拨过去,将人从头到脚的狠狠地给骂一顿。
可还不等他有所行动,被他压制住的理智又全部回来。
薛琅将手机抛到一边,继续拿着平板,开始安排宋望歌的行程以及后续的一些拍摄。
——
次日,薛琅敲开宋望歌门的时候,看见她时有了几分不可思议。
“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今天精神挺好。”薛琅用一种很吃惊的语气说道,“我很少见你这么精神。”
宋望歌抿了抿唇,转身就进了房间,薛琅急忙跟着进去,还不忘贴心的将门给她关上。
“真的,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就自己去照照镜子。”
对于薛琅的话,宋望歌当然是相信的,因为今天她看见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再联系下,昨晚一夜无梦,睡得格外好,宋望歌觉得这样也挺正常。
毕竟这是七八年以来,她没有依靠安眠药,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薛琅将早餐放在餐桌上,又找了个玻璃杯来,将豆浆倒在里面。
等着稍凉些,这才将豆浆端到宋望歌的手边。
“没放糖,将就喝点。”
宋望歌嗜甜,这是她身边工作人员都知道的。
就是当了明星后,这个爱好不得不放弃下。
好在宋望歌平时也十分注重自己的身材管理,对于经纪人和助理对饮食的把控十分配合,虽然有时候也会闹腾几句。
她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后,才说道:“薛琅,你知不知道,豆浆里面可以加酱油。”
“知道,有些地方喜欢咸豆浆,怎么你想喝?”
宋望歌摇头:“不了,我还是喜欢甜豆浆。”
“对了,蒋臣不在,你让人给沈长安送一份早餐过去。”说着,宋望歌沉默了下,又补充道,“别说是我送的。”
薛琅有时候是挺不能理解这些恋爱中或者闹别扭的小情侣脑子是怎么长的。
都叫小助理去送了,沈长安这要多没脑子才猜不到这个东西是她让送的?
当然,想归想,薛琅是没胆子将这话给说出来。
“我这就打电话给小林,让他去送。”
——
宋望歌和薛琅到片场的时候,江湛已经拍完第一场,正在休息。
因为第一场的戏不是她的,所以宋望歌也就没像之前,一早就来这里守着。
而是掐着时间点,差不多该她上场才来。
不过,虽然掐了时间点,宋望歌发现自己还是来早了。
因为,她没有估算单熙和董宛ng的时间。
她裹着大衣,走到的椅子上躺下。
正想着熟悉熟悉台词的时候,另一个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是沈长安。
这人大概真的是老天的亲儿子。
皮囊之好,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骨相之佳,也无法用画笔来描绘。
大概能夸得,也不过是五千年浩瀚历史长河中,那一句——
郎独艳绝。
方能彰显一二。
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念头,宋望歌在沈长安走近的那一刻,立马就闭了眼。
沈长安撩起衣袍在宋望歌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