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宋望歌总觉得薛琅和萧瓷正有意无意的将她和手机隔开。
每当她准备拿起手机的时候,薛琅或者萧瓷总是有事情找她。
次数多了后,宋望歌自然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瞧着车内紧张兮兮的两人,迟疑了下,开口:“你们这是在瞒着我什么吗?”
薛琅和萧瓷对望一眼后,默契的摇头。
宋望歌得到回答后,垂眼看着摆在她膝盖上的手机,手机安安静静黑着屏,好像一切都无事发生过一样。
但是这么多年是直觉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这两人绝对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可现在这两人不愿意让她知道,她除了装作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于是打算满足两人心愿的宋望歌直接将手机扔到了包里,所谓眼不见为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见着她的动作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车内的气氛瞬间又恢复到之前的轻松惬意。
三人之间伪装的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了飞机落地。
薛琅和其他的工作人员神色匆匆的领着她们从vip通道出去,并且将宋望歌全身上下都捂得严严实实,生怕露出一分半点来。
宋望歌其实已经知道网上出了事,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她除了配合薛琅,还有什么办法。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压低了帽檐。
一行人护送她上了车后,宋望歌这才将口罩摘掉。
“你们也瞒了我一路,四个小时了,总该有结果了吧。”
听着宋望歌的声音,萧瓷有几分心虚的低头,随后见着薛琅没有出声,这才又抬头看向薛琅。
薛琅翘着腿,漫不经心的滑动着手机,察觉到宋望歌的目光后,将头略微偏转了些,用半个脸对着她:“这件事我们会解决好的,交给我处理,你还不放心吗?”
“交给你处理,我当然放心,但是薛琅,网上发生什么,我总不至于就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吧?”
“你这段日子太累了,我今早给你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你带过去的一瓶安眠药基本上都吃完了。”薛琅话说到一半后,停顿了下,又接着说道,“我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安眠药这个东西有瘾,你别经常吃,而且对身体也不好。”
“你这段时间这么频繁的吃这玩意,我哪里还敢让你接触到网上的那些妖魔鬼怪。”
其实宋望歌对网上的那些评价倒是不怎么在意。
毕竟从始至终,能让她在意的,也就一个人而已。
这话,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在剧组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又去过哪里,她心里何尝没底。
如今网上能掀起风浪的,总归也就是那么几件事。
宋望歌将帽子也摘下来,顺手理了下头发:“是我进去警局的那件事吗?”
“这倒也不算什么事。”薛琅叹气,“你好不容易得了几天休息的假期,你就安生在家呆着吧,有情况的话,我会联系你的。”
“可能相较于我,你会更愿意先联系我哥。”宋望歌毫不犹豫的戳穿他的想法。
这下,无奈的换成了薛琅。
“你是回你公寓还是你父母那?”
“公寓吧。”
“清静。”
——
公寓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回来,家里如今显得特别冷清。
触手可及的东西无一例外全都是冷冰冰的。
萧瓷和薛琅帮着宋望歌将家具上盖着的白布全都收起来,底下的家具崭新如初。
“每次见着你家,都感觉像是新买的房子一样,要不然就是酒店那种标准间,家具一样一样摆得正好。”做完事情后,薛琅拿着萧瓷刚买回来的矿泉水,仰头就灌了一大口下去。
冰凉的水滑过食道,令浑身的闷热消散了一些。
“你当时请的设计师是谁?给我说说,我也要避开这人。”
宋望歌将外套搭在沙发上,听见这话后,才略微看了薛琅一下:“不用,你请不起他。”
虽然知道宋望歌说的是实话,可是如今听着是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薛琅将瓶盖拧紧,哼了声:“我告诉你哦,我现在的奖金可不低,我要是攒个几年,我还是请得起的!”
宋望歌并没急着回答,而是转头盯着薛琅,将人盯得浑身都不自在后,她才抿着嘴角淡淡一笑:“沈长安的出场费,你算算?”
听见这个名字,薛琅眼皮子是狠狠地一跳,接着右眼眼皮便疯狂跳动起来,薛琅立马伸手将眼睛捂住:“草,怎么是他?”
“你这房子不是几年前买的吗?嗯?”
宋望歌转身坐下:“你忘了我和沈长安初高中就认识的事情了吗?薛琅,你现在的记忆属金鱼吗?只有三秒钟?”
被宋望歌这么一说,薛琅才感觉头疼的想起这件被他抛诸脑后的事情来,于是他的手就从眼皮上方给挪腾到额头上,太阳穴的位置,他揉了一阵后,才有气无力的将手一撒,垂在两侧。
显然宋望歌已经处于一种无奈又无奈的状态中。
“不是,我是真挺好奇的。”薛琅将手从脸上放下来,坐得端端正正的看着她,“沈长安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这么……”话说到一半,突然就卡壳住,他冥思苦想了半天,才蹦出两个词来。
“死心塌地、非他不可?”
宋望歌听着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形容词,眼角都不由得带了几分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