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从刚才就觉得有点冷。
轮船里一直都是那个不冷不热的温度,也没可能是突然就冷下来了。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踢了一脚在自己旁边跟个木头似的保镖,“给老子拿件衣服过来,没看到老子刚刚都打喷嚏了吗!”
“……是!”保镖惶恐地应道,连忙跑去卧室里的衣橱,拿了一件厚重的貂皮大衣出来。
铃木披上,不一会儿就全身冒起了汗。他长得不高,身材瘦削,但却是极其爱出汗的体质。这一热就把他弄得更加烦躁了。
他直接一起身,把大衣扔在了地上,上去就给刚刚拿衣服的保镖一脚。
保镖没防备,腿上猛地受到了一股力道,整个人就顺着前方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咣”的一声,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响。
“没用的东西!”铃木嫌还不够解气,又啐道,“让你拿衣服,你就给我拿这么一件玩意儿出来?你是不是成心想热死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保镖刚开始还任他打骂,直到听见了铃木的最后一句话,脸色突地一变,“老大,是我没有眼力见,给您拿错了衣服!但是您看在我给您当了这么长时间……”
“啊?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要我看你的面子?”铃木表情阴鸷,“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就要记住你吗?你算是什么东西!”
他一挥手,竟然直接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拉下去把他舌头割了,扔海里自生自灭。”
话音落下,就有两个人进来了铃木的房间,把人直接拖了下去。
保镖拼了命的求饶也没让铃木心软一分,反而觉得对方一刻也不停歇的嘴吵到了自己,“都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说把他舌头割下来吗?怎么这么久了还能说话!”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去,铃木总算是觉得自己耳根子清静了下来。
“没有一个中用的东西!”男人转过头来,却发现自己身后突然多了三个人。那三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无声无息的,铃木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他刚想要张口叫人进来保护他,结果就看到了坐在正中央他的座位上的女人。
那是一个漂亮到让人挪不开视线的女人。
身材火爆,容貌昳丽,偶尔从耳旁滑落的一丝黑色秀发,蜿蜒地攀在白皙的脖颈之上,又一路向下延伸至衬衫里面看不到的地方。凭空惹人遐想。
女人盯着自己稍微长了一点的指甲看了许久,好像是在发呆,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这傲慢的态度不仅没有让铃木恼火,反而更加心神激荡了起来。
铃木吞了吞口水,眼睛都快要黏在森鸥外的身上了。
“你、你是从哪里进来的?”他语气放缓,样子看起来跟刚刚为了一件衣服就处置了一条人命的他天差地别,“不知道我这里没得到允许,是不准随便进来的吗?”
森鸥外像是才想起来跟这里的主人打招呼:“啊,差点都忘记你了。你就是铃木君本人吧?我应该没有找错你,毕竟我们这里还有认识你的人在。”
“认识我?”铃木短暂地回过神来,好歹也算是在第二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他也不至于看见个女人就真的把警惕性全都打消了。
他眯了眯眼睛,终于记起来这三个人可是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
铃木张嘴就想要叫人,然而他耐心等了许久,却也不见有人进来回复自己。
那群不长眼的家伙,平常一个个拍马屁的时候比谁都勤快,现在他要找人了,就全都没影了。
“别叫了。”森鸥外好心给了他一个提醒,“现在外面已经没有清醒的人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和平主义者。”
一旁的阿助和与谢野晶悟同时用惊愕的眼神看过来。
她一脸淡定地无视:“除了一些反抗比较剧烈的家伙,剩下的人我在动手的时候还是很顾及的,只是让他们短暂地睡一会儿罢了。”
铃木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再看森鸥外和娇花一样的容貌之后,竟然陡然生起一股惧怕的情绪,“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看你这个地方不错,想要借宿几天。”
“随便你住,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好了!这个地方让给你都没问题!”铃木说完就想要逃跑,然而他的脚步刚迈开,隔空就飞来了一柄手术刀。
不偏不倚,正插在了他的鞋前面一点点的位置。
铃木丝毫不怀疑,如果他刚刚那一步踏得多了,这柄手术刀会毫不犹豫地插在他的脚面上。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森鸥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扣住他的后颈,然后直接把人提着转了个身,“看看他,你还记得他吗?”
阿助一愣。
没想到森鸥外居然在这会儿提起他的存在来。
铃木一开始还没注意到阿助,他的注意力早就被森鸥外那张脸给吸引过去了,直到现在才发现还有这么一个人。惊恐之下,他打量了几眼阿助只觉得眼前的青年有几分的熟悉,自己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的样子。
他的腿都在发颤。
森鸥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出了一把手术刀,就抵在铃木的后颈,冰凉的刀身时刻提醒着他现在的命正在别人的手中掌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