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祥娃子回到病房的时候,他恰好看到公鸡头在收拾行李。
“头儿,你这是做啥子,外头说滴又不是咱们,你收拾个锤子?”
公鸡头埋头继续收拾行李,没有回答祥娃子的话反而问道:“你个龟儿子出去浪了一圈想通咧?”
祥娃子张了张嘴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已经从光头雄的话中确定了,老板娘真的是个鬼子特务。
公鸡头回头看了祥娃子一眼,把独立团发下的脸盆等用网兜兜好,嘴里说道:“咱们在这混了快十天咧,总不得让人家赶咱们走,咱们才滚蛋。”
祥娃子默默走上去,要帮着公鸡头一起收拾起行李来。
“头儿,你晓得不,老板娘真滴是个女鬼子。”
公鸡头打断了祥娃子伸来帮忙的手:“去去去,劳资自个来。也就你个瓜娃子不晓得那不是个好人,劳资早就告诫过你咧,可你个龟儿就是不听,劳资有啥子办法。”
祥娃子无事可做,左右看了看:“小七那个瓜娃子哪里去咧?还有咱们病房里滴四个人咧,咋个也莫得人影撒?”
公鸡头把打好的被子用绳子勒紧,系好放在了床上:“小七就不跟咱们两个走咧,劳资看得出来,人家山羊是想好好培养他,就让他留下来。剩下滴人都去主动要求出院咧,四个瓜娃子,刚进来两天,就要到前线去送死,脑阔被驴踢了的死心眼。”
公鸡头骂着骂着,忽然自己笑了出来。
他现在的做法,不也跟那四个人一样吗?
祥娃子倒是无所谓,他是个没主意的人,公鸡头带他去哪,他跟着就是。
就是内心里有些舍不得小七,虽然他平日里有事没事老是欺负他,可是再怎么样,两人也是过命的战友。
“龟儿子滴小七,这次算他运气好,咱俩先替他去鬼门关探探路。对咧,咱们连不是撤销了吗?咱们两个去哪里?”
公鸡头翻了个白眼:“听人家安排,人家让咱们两个去哪儿就去哪儿,难道你个龟儿子还想挑挑拣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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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说是听谁的安排,祥娃子只以为他是说等回了原部队再说。
没多久,四个跟他们一个屋子的伤兵回来了。
三个有些垂头丧气,只有那个肩头中了一刺刀的人,脸上的神情有些得意洋洋。
“驴日的,额都说哩,额这伤不碍事,非让额在这儿待几天,待几天能看出个啥来,还不如给额点药片片,额自个儿拿回去吃就成咧。”
“你大腿中了枪,走路都走不顺当,肯定不要你嘞。倒是俺,俺胳膊腿儿都好好滴,就头上破了点皮,这都不让俺归队。”
肩头中刺刀的人听到两人的牢骚,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受伤的肩膀。
“你们三锅得学一哈我,为鸟(了)让大夫相信我伤得不打紧,我当着他滴面狠拍了几下肩膀,你们当时是冒得(没有)看到那大夫滴样子,吓得他赶紧给我的条条上盖鸟章。”
四个人分别来自三个连队,自从住进了一个病房里,有事没事就为自己的连吹嘘。
不过大体来说,那个被炮弹炸伤了脑袋的地位更高一些,因为他是来自二连的,还是刚从鬼子的炮火下幸存下来的人。
平日里,四个人对公鸡头三个都爱搭不理,不过这次回来后,四个人对他们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
祥娃子不了解原因,只有公鸡头明白,因为他的申请条申请的就是独立团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