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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1 / 2)


池知软是个说到做到的女孩。

新学期的开始,池知软再也没有联系过江砚。

叶酸柠让她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很多的努力不是你?没有努力,而是时候未到。量变带来质变,叫池知软相?信自己。

池知软一脸赞同?地点点头,随后拿出叶酸柠错的一道?题摆在她面前,神?色认真:“酸柠,这个是重要考点。”

叶酸柠:“……”

你?给吾走?开!

池知软笑嘻嘻的,又拿过习题继续做起来。

其实池知软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个爱学习的人,她心里一直都有一股劲,她能很清楚的明白自己学习是为了什么。当学习所带来的价值超过不学习所带来的价值,她肯定会一直学下去。

小姑娘也像江砚那样慢慢拧起眉头,一丝不苟看着课桌上的题。

直到冬过,春来。

夏至,秋落。

寒暑假的时候池知软肯定是会和江砚联系的,可一到上学,这人就跟修仙的闭关?去了,一声不吭。

江砚的室友也很纳闷,他们记得?江砚是有一个女朋友的,而且他对他女朋友还贼好。

记得?有一次江砚买了一大包感?冒药回来,室友惊奇地问:“你?感?冒了?”

他们看见江砚愣了一下,把药扔到书桌上,神?色淡淡的,说:“买来做储备的。”

后来他们才知道?,是他女朋友说自己感?冒了,江砚下意识就去学校药店买了感?冒药。

奈何买了才想起自己跟女朋友的距离隔了费玉清的一首千里之外,最后江砚把感?冒药贡献给了一个大半夜冲凉水造作的猛男室友。

可现?在,他们没见江砚经常盯着手机看,也没见他露出迷之微笑。

室友们纷纷好奇,于是他们派出了室友A来询问。

室友A热情爽朗,走?到江砚面前称兄道?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唉,全寝室三个单身狗,就你?一个恋爱的。”

江砚微挑眉,这人连挑眉都带着野性,他回:“隔壁师范大学欢迎你?。”

室友A原本想套出他是单身还是恋爱中的话,结果得?到这样一个回答,心伤透了,换了室友B上。

室友B直来直去:“江砚,你?那个女朋友还在吗?”

室友B的情商不太高。

江砚闻言一皱眉,什么叫还在吗?都好好活着呢。

他轻笑,暼他一眼:“好着呢!”

宿舍谜题解决,他们轻松了,江砚却陷入沉思中。

他走?到宿舍的阳台上,窗外映着傍晚红霞,火红一片,他想起池知软扎着高马尾在夕阳下奔跑的样子。

江砚近日来觉得?池知软格外没心没肺,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屁都不放一个。

他点了一根烟淡淡燃着,眺望远方,三三两?两?情侣在宽阔的操场上亲密相?拥。

手心一烫,火星子点着他了。

江砚灭掉烟,穿好外套喊许酌出去喝酒。

包厢里蓝色冷调灯光直直打下来,许酌正?在唱K,歌声飘荡在整个包厢内,甚至还录了一段,满面春光地发给叶酸柠。

江砚打开通话联系人,盯着最上面那个号码看了半晌,他手指怔在虚空中犹犹豫豫不敢拨。

明明都试过了,为什么还要再试一遍呢?

江砚问自己。

他把手机往茶几上随意一甩,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背对他唱歌的许酌。

不可能给她打电话的。

不可能主动的。

江砚对自己的手机退避三舍,他拿起茶几上的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着,一边嗑一边忿忿不平。

明明说好了,每个月的十五号给他来一通电话,结果现?在都十五号晚上了,还不来电话。

江砚忍着不去看手机,站起身拉直长裤,跟许酌合唱了一首喜羊羊。

他唱喜羊羊时表情酷拽,仿佛自己唱的不是儿?歌,而是七八十世纪流行的摇滚乐。只要姿势到位,一切不成问题。

那天晚上江砚一共唱了二十几首儿?歌,听过的没听过的,他全跟着一起唱了。

许酌说他唱第一首儿?歌的时候,唱完后眼神?才往手机那瞟了一眼。

唱第二首儿?歌的时候,唱的中途和结尾瞟了两?眼。

唱第三首儿?歌的时候,瞟了不知道?好几眼。

唱四五六七八……首儿?歌的时候,边唱边瞅。

最后眼睛干脆长在茶几边躺着的手机上,一脸固执地等待着。

唱到最后,两?人都唱不动了。许酌拿了一瓶水往嘴里咕噜咕噜灌,灌完后他看见江砚拿着手机,眉头皱得?死死的,手劲大得?仿佛要把手机捏碎。

那天晚上江砚回到宿舍后情绪不佳,全宿舍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有心事。

藏着心事的人最好不要惹,容易犯太岁。

三个室友都是吃瓜群众,他们望着坐在椅子上背影萧瑟的某人正?盯着书桌上的手机一眨不眨。

室友们互看一眼,觉得?莫名凄凉。

江砚翘着二郎腿,手抵在下巴边,眉眼锋利。

片刻后,某人突然从?嘴里蹦出一句:“我绝对不可能给你?打电话。”

说完江砚就去洗澡。

冲了个热水澡的时间,江砚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看,表情瞬间由阴转雷电雨。

屏幕上显示时间是:23:45。

江砚放下手中的毛巾,任由湿发上的水珠往下落,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边,拨通了那个让他牙痒痒的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

江砚恶狠狠地挂断。

他重新走?回书桌边,柔软的毛巾被他搭在头发上胡乱揉了揉,关?灯,睡觉。

凌晨时分。

手机还是没响应。

期待了一天的江砚在床上翻来滚去,最后他心痒痒地打开手机。

屏幕上微弱的光于黑暗中打在他脸上,他打开微信,给池知软发了条消息。

[软软,想你?。]

[回个电话吧。]

“……”

江砚死死盯着两?条消息前的红色感?叹号,气急攻心。

睡觉!

江砚把被子拉至头顶。

池知软是十六号早晨才想起来要给江砚打电话的,前一天学校进行月考,她心里惦记着成绩,因而忘了这件事。

其实中途也想起来过,但?后来又忘了。

池知软心想江砚肯定也忘了,带着这么一个想法,她决定这个月就不打了吧。

再过一个月她就要高考了,得?好好准备准备学习才是。

所以江砚已经原谅了十五号那天的池知软,但?没有想到十六号那天的池知软又让他气结了。

江砚对许酌说:“等着,她高考那天我绝对不去。”

——

柳叶穿新衣,时间飞速来到高考最后一天。

学校铁栅栏门口外聚集了大量等待自家考生的家长,因为天气热,大多打着伞。有些把汽车开来的家长就坐在轿车里,手里拿一瓶撕掉标志的矿泉水瓶往嘴里灌,等待铃声响起。

树木葱翠,交相?辉映。

本市记者敏感?地将摄像机对准捧着一大束花的俊美少年?。

少年?长身玉立,落拓不羁,一双修长的手精雕玉琢似的,拢着怀里的鲜花。

是代表爱情的玫瑰。

玫瑰娇艳欲滴,开得?正?艳,紧靠洁白的白衬衫。

镜头往上,是少年?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庞。鼻梁斜挺,眼神?直直逼视前方,有点浪荡不羁。

这是个好素材,具有新闻意识的记者连忙扛着相?机走?近这位俊美少年?,职业性地开口:“你?是在这等人吗?”

那少年?转过头来,眼里坦荡,嚼着口香糖回答:“对。”

走?近了才发现?他还在吃口香糖,记者心想自己刚才怎么没有发现?,不应该啊。不过她没想那么多,接着问:“来表白的?”

看着镜头,江砚微挑眉笑了下,他本来想说送给女朋友的。但?他转念一想,高中生可不允许早恋,便改了说辞。

“对呀,喜欢一个姑娘好久了,好不容易等到她高考完,所以第一时间赶来表白了。”

江砚侧头看了眼学校大门,里面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叫。

记者看见少年?说起姑娘时眼里泛着光,像天上明亮的启明星,自信又明朗。他本人看起来不着调,没想到表白起来竟是另一番色彩。

记者真心替他感?到开心,送上真诚的祝福:“祝你?成功!”

“那是必然的。”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来,照在江砚脸上忽明忽暗,他微抬下巴,比谁都更加斩钉截铁。

身在考场的池知软对这一切全然未知,天气热,头顶的电风扇呼啦啦地转,可她的鼻翼还是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池知软眼神?紧盯试卷上的题,抬手擦了一下鼻间的汗,拿起笔继续刷刷地写。

最后一门是外语,外语对池知软来说就跟数学一样。她没什么天赋,全靠一点点积累和背,以及不断地刷题。

做阅读理解时,她看见一句话,心中一荡。

Youarenothing,butmyprideandglory.

池知软心想,或许她也是一个人的荣誉与骄傲。

她用?黑笔将这句话单独划出来,画了双横线。

在心里默念一遍,同?时也填写完最后一个选择题。

约十分钟后,响起铃声。

监考老师看着躁动的考生,以及一些试图挣扎看邻座几个选择题的不安分考生,眼神?严厉:“请考生停止答题!”

池知软放下笔,嘴里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她抬头看了眼窗外的蓝天,意识到从?这一刻开始,高中,真正?的结束了。

——

大家簇拥着走?出教室,相?识的几人在讨论英语作文?或者听力,人身上的汗水味夹杂着热风,令池知软一阵眩晕。

她所考的楼层在五楼,一层层走?下来必然是费时间的。不过也没人来接她,她考完后去学校把一些东西收拾收拾,就可以回家了。

走?出教学楼,人依旧多。池知软拿手挡在脑门上,低头看眼下的脚步走?出去。

她在想待会儿?吃点什么来犒劳犒劳自己。还有江砚,她有两?个月没有例行每逢十五给他打一次电话的惯例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池知软正?想着,长得?低矮的树叶啪嗒一声从?她脑门扇过,跟被人打了一样。

她抬头揉了揉脑门,拂开那一片树叶,嘴巴不自觉委屈地嘟了嘟。

江砚在千百人群中搜索着,不期而遇看到一脸委屈的池知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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