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前些时间听说了一些京城传出来的事,就火急火燎地张罗着给将军找个娘子成家。”
季北城失笑,想他消息也太闭塞了,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
“季老爷这会儿正想着成亲时怎么布置将军府……”
季北城停下脚步,“周叔,你去跟叔父说一声,就说我的婚事皇上自会做主,叫他不要操心了。我还有些军务要处理,先去军中一趟。”
“军务也不急在这一刻,将军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歇歇脚呢!”
季北城朝他挤挤眼,周谦明白过来,他这是在躲着季老爷。
“卢策呢?上次秦天的事,可查出点眉目?”
说起这事,季北城刚吩咐下来时,周谦就将事情查的清楚明了了,只是有点难以相信,又反复再查,所得结果却都是一样。
“那事恐怕是将军想多了。卢策近来跟往常一样,并无什么异样。铠甲的事情发生后,卢策一直在暗中查找细作,但没什么进展。后来他病急乱投医,找了街上的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随意给他写了个生辰八字,还说符合那生辰八字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所以他就找到了秦天?”季北城抿唇,如果是真的,那就太荒唐了。
周谦点头,“不得不说,卢将军的运气是真好。”
“算命的是谁?没问题吗?”
“没有。他在那条街上算了十来年的命,一向很准,就是收费太高,不是普通百姓能算得起的,所以生意也就那样吧,属于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天那种。”
“一向很准?”季北城留了心,寻思着得空了去拜访拜访这位高人。
立春那天井修醒的很早,睁开眼睛后,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在床上又躺了很久才明白一件事——他的眼睛能看见东西了!虽然外面天色微明,可他看房顶是真切的,看罗帐是真切的,看自己的双手也是真切的!
井修欣喜万分,穿了衣衫就往外跑。
自沈璧的晕血之症好了以后,他就撤了别院里负责看守的护卫,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了。加之井修醒得早,服侍的婢女们还没过来,整个房间里就他一人,所以他一路畅通无阻地跑出了别院。
又沿路跑出很远,这才发现自己只是在府里打转,无措之际,遇到了两个汲水的下人,他气喘吁吁地问对方沈静舟在哪里?
两个下人相视一眼,茫然摇头。
“就是……就是静舟!应该是你们的主子!”
两下人里年长的那个拍了一下脑门,茅塞顿开,“哦!我知道了!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主人!你在此地不要走!”
年长的拉着年轻的急步离去,很快消失不见了。
井修四下打量,见自己正站在花园里,一侧是微微隆起,起伏绵延的土丘,上面种着成片的梅花,另一侧则是一处近百米长的池塘,池里种满荷花,这个季节只剩残荷枯叶铺在水中,却另有一番风味。
池边有凉亭数座,井修在最近的一处坐下,眼巴巴等着人回来。
一个花园就一眼望不到头,原来静舟家这么有钱!
他正想着一会儿见了沈静舟要跟他说些什么,就听到急速的脚步声朝他的位置行来,随即一群身着短打,手拿利剑的护卫将井修团团围住。
“就是他,刚才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被我们撞见就说在找人!”
护卫道:“说,你是谁?为何潜入侯府?是否意图对侯爷不利!若不交代清楚,今日就别想活着离开!”
井修懵住,一时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侯府……我没有。我从,从……”他伸手指了个方向,嗫嚅道,“我从那边的院子里来的,不小心走到这里,我找静舟,沈静舟,你们谁认识他?”
本以为是个不自量力的毛贼,没想到竟是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白净书生。
有护卫道:“不如将人拿下,交给沈管家处理!”
其余人等纷纷附和。
于是,井修就被五花大绑地带走了。
彼时,沈璧刚洗漱完,就有护卫来找福伯,说抓了个刺客,要怎么处置?是否禀报侯爷?
沈璧在房里听得真切,道:“带过来,本侯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