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河南郡灾民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每日早晚随着大军跑步拉练,人一多运动,气色便不一样了。
其余时间坐在流水线上忙碌工作,虽都是机械重复的动作,但没人嫌弃,自从开始做工,便从一日两餐改成了一日三餐,而且其中一餐必是有干饭、有肉的,过年也难得吃这样硬饭硬菜呢,还有什么好嫌弃的,种庄稼日晒风吹的不比这辛苦?
等雨停了,百姓们更有干劲了,戏志才支付工钱招募百姓建房,一水的砖瓦水泥楼房,建得的房屋百姓可以或租或买,钱不够的,签了字从钱行那里借就行,只要一家人勤快些,这半年临时工的日子就能还上不少钱。
若是走运,家里有人能当上兵,那房子立马半价不说,往后用饷银支付个房贷稳妥得很;其次若是家里有人能被选中了当正式工,那福利工钱也是不能再妥当了。
生活有奔头,百姓有希望,河南郡百姓每日忙碌不停,自己都忘了自己家乡遭了天灾。
以上是戏志才的做法,手段最强硬,态度最淡漠。
诸葛亮和贾诩等人所在的京兆情况最为复杂,因为还涉及到迁移民众之事,要说京兆离益州最近,往益州迁移最好,但从刘璋之父刘焉领了益州牧后,便派张鲁截断了交通,让益州与中央道路不通,故此无法迁移,当初荀攸也是因此才滞留中央,最终被陶淘捡了漏。
南边的益州道路不通;西边的扶风因雨雹,建筑物毁了七七八八,勉强自顾;南边的弘农有山崩裂的危险,贾诩等人最终决定北上,迁移到陶淘所在的冯翊。
在冯翊的陶淘也不愿百姓闲着,一来容易生出事端,二来恐百姓生了惰性。便让男子或清理道路,或挖沟渠排水,女子或纺织纳鞋,或造饭煮食,照顾病人。
等贾诩等人来到冯翊,天已经放晴,下了二十几日的大雨终于停了。
两处的医女队伍并到一处,陶淘便让人收拾了一处行商处宅子作为临时医院,将两郡的病人统一安置到此处,以便医女照顾病人,病人所需药材、食物、衣物全部由谯县提供。
对病人这样的可以说是无用的负担都能尽心至此,两郡百姓无不感念其恩情。
而且陶淘于饮食上也大方得很,一日三餐,顿顿都是荤素搭配,三岁以下的小孩、病人和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每两日还额外有鸡蛋或者牛乳、豆浆。
陶淘没考虑用稀粥之类的尽量节省粮食,一来,节源不是办法,开流才是长久之计;二来,谯县的储备她还是有数的。
雨停了,陶淘也紧着招工人签合约,重整下水道,建楼房建医院,尽量把两地的壮劳力利用起来,又让诸葛亮挑人就地建了个车厂,借着司隶地处中央的便利,把各种板车、自行车往四方卖。
分散到司隶各郡的谯县重谋都不是庸才,或如戏志才般晓以利害,或如陶淘般以情动人,各郡各有对策。
众诸侯等啊等,等到了七月初雨停了,竟等来司隶各郡百姓都能食上干饭的消息,众诸侯心中冷笑,还是不以为意,你就强撑吧,看你能撑几日。
众诸侯继续稳坐等着看笑话,过了一个月,还是如此,过了两个月,陶淘回到了谯县,各郡依旧如此,过了三个月,不少百姓住上了新屋。
谯县到底储备了多少粮食?!从长公主横空出世也不过三年的功夫,难道她从三年前就开始有意识储备物资?!
众诸侯有些灰心丧气了,但就在此时洛阳又地震了,众诸侯听闻刚来了劲,便见谯县有条不紊的疏散救灾,而且因六月洛阳大雨接连二十几日不停的缘故,洛阳百姓迁移到冯翊,不少百姓便在冯翊扎根了,故洛阳百姓并不多。
对于主持六州内政,协调调度六州物资,还能顺手削众诸侯一顿,赈济司隶七郡的荀彧来说,这点程度不要太轻松。
过了四个月,听说各郡终于不再集中做饭,但不是缺粮了,是百姓想要回家自己做了。
过了五个月,十二月辛丑,洛阳又震,因地震仪提前被疏散的百姓半点不慌张,等余震都结束了,百姓在自己家中欢欢喜喜的过了年!
众诸侯:“……”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你到底存了多少货?!
司隶百姓跪在祖宗牌位前,讲这一年的事,讲着讲着,突然觉得不对,这一年他们经历了大风大雨、冰雹山崩、两次地震,怎么到最后反而住进了楼房,穿上了细棉衣,连祖宗的供案前都摆上了一整只鸡鸭。
司隶百姓有点恍惚,他们确定是遭灾了?!
和众谋臣一起吃年夜饭的陶淘,夹着半只饺子,也很恍惚,司隶也是她的啦?!他们什么时候对司隶用兵了吗?
到过司隶坐镇的众谋臣淡淡一笑,举杯换盏,深藏功与名。
其余诸侯治下的百姓也恍惚着呢,什么时候遭了灾受了难,家产反而翻好了几倍,这样的灾他们也想遭了好吗!
这并不是其余诸侯治下的百姓真的想遭遇天灾,只是一种对司隶百姓如今生活羡慕嫉妒的表达方式,但是,有些念头,真不能有,因为有时它真的来得特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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