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种借口吗?
这是什么奇葩脑回路?
白天桦的额头突突跳了跳,爱情使人智商倒退,可能还会使智商负数吧?
他不想再理这个不讲理的人。
他从怀里掏出了那份血红的婚书,“啪”地一下扔到了地上。
“阿桦,你……”乌昊轩刚想开口说话,就见白天桦迅速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
匕首的刀刃闪着冷光,空气中弥漫起一般杀意。
吓得他后退了一步。
白天桦要杀了他?
他对何明川做的事,让白天桦难以原谅到要杀了他?
这一念头让乌昊轩一瞬间心如死灰。
完了,他完了。
最后的一丝侥幸都没了。
乌昊轩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住笑意了,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悲凉。
他的双眼不再灵动,泛出来一阵绝望的灰色。
他抬头去看白天桦,希望用自己的可怜相去打动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他在白天桦的身后守望了几百年,几乎是拿命在爱这个男人,可最终却要死在这个男人手上吗?
可是,白天桦却没有再看他一眼。
连一记冷眼都不再施舍给他。
雪白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条流光的曲线,白天桦手起刀落,斩下了自己的一条胳膊。
断肢呯然落地,鲜血喷涌而出,洒到了地上那张同样血红的婚书上。
金色的海誓山盟溶解在了司长大人的鲜血中。
“阿桦!”乌昊轩再也端不住了,他惊叫出声。
他没有去管白天桦。
以前白天桦有一点头疼脑热、练功受伤之类的,他都当成头等大事去忙乎,去在乎,去关怀备至。
虽然白天桦经常不领情,对他保持着距离,但架不住他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而现在,他没来得及去伪装。
他冲向了那张婚书,颤抖着双手从还鲜活的断肢旁边捡起来,用衣袖擦去了上面的血迹。
可是,却再也看不清上面的金字。
“啊!”他将婚书按在怀里,跌坐在了地上,仰起了头,撕心裂肺地高喊了一声。
那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叫喊彻底撕碎了信德正君的伪善外衣。
“白天桦,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乌昊轩眼里的恨意就像两条淬了毒的蛇信子,扑向了捂着手臂直直站在那里的白天桦。
白天桦砍自己的手臂就像砍了别人的一样,脸上冷冷的表情丝毫未变,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手捂着伤口,任由血滴滴嗒嗒地落下来,染红了月白的袍子,在脚下流成一滩。
却用怜悯、悲怆,略带着轻轻嘲讽的眼神看向歇斯底里的乌昊轩。
就是这种眼神,更加刺激到了乌昊轩,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将那看不清字的婚书撕成了碎片,一把扬起。
血红色的纸片纷纷扬扬落下,将他那可悲、虚无飘渺的爱情划上了一个句号。
只有一张婚书的他,活成了一个笑话。
“哈哈哈——”乌昊轩伸开了双手,迎接着从空中落下来的红纸片,突然狂笑起来。
笑自己功亏一篑,笑自己爱得卑微。
用尽手段,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桦,你知道吗?当年为了帮助你躲避雷劫,我用身体挡住了那道雷。当然,这并没有帮到你,你还要再次去承受一次雷劫。”
“不过。我……是故意的!哈哈哈,我差点丢掉一条命,才换来了这张婚书……你看,到现在,我的手上还有那道雷劫的伤疤。可是,你却把我用命换来的婚书毁了!”
“是!我是在你去轮回后忽悠了何明川,假装亲近他,让他对我产生好感,最终骗他去轮回忘记了你。我是很渣,但我是为了你!我爱你,这并没有任何的错!”
“我利用白桦林的气味做了迷*幻*药,让你放松警惕,在熟悉的气息中慢慢亲近我。一千年不够,就两千年,我想我火热的心总会捂暖你那颗冰冷的心。可是……可你是怎么突然想起何明川的?我明明没露出破绽啊?”
“何明川轮回的每一世,我都亲自在他的孟婆汤里加了料,让他将你彻底忘记。或者,在即将遇到你的时候,将他重新杀死,丢入轮回。我没有杀他的灵魂,我只是将他与你的相遇错开而已。”
“他有什么好?傻乎乎的草精!你们在树下亲亲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站在树枝上的我?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你说我是嫉妒也好,是爱你发疯也好,总之,你不能这么简简单单地还我一条胳膊!我要你还我你的心!你的心!哈哈哈!”
乌昊轩像疯了一样胡言乱语,跌跌撞撞地狂笑着,然后就原地消失了。
听了他的话,白天桦的心如坠冰窖。
疯子。
比他还疯的疯子。
渣得令人头皮发麻,还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