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多张登记表,一刻钟就浏览完毕,有几堆还夹杂着空表格,也许是卡戴尔用来安慰自己的,然后他又检查了第二遍、第三遍。
三遍过后,罗伊长叹了口气,脸色复杂地将登记表叠整齐,重新锁进了柜子里。
罗伊没能找到一丝一毫关于费雯那位兄弟的信息。这个结论让他感觉调查已经完成了大半,结果的走向不出所料,又让他心头难受。
费雯精确实有某种心理疾病?
这十来叠记录里,还有一些让罗伊觉得非常眼熟的,那是至今还留在学校的孩子们。
其中有两张让他印象深刻,分别记录着在费雯日记里出现过的一个男孩子——与“他”打过一架的米芬。
以及眼睛下面有道疤痕的男孩,那个卡戴尔画过像的优秀毕业生赫尔海姆。
罗伊看了眼挂钟,还有1小时到12点,待会儿午餐过后,他准备去问一问米芬,最后再补充一点证据。
离开房间前罗伊犹豫了一下,出于好奇,他又用铜钥匙打开了别的抽屉。
“嗯,书、鹅毛笔、墨水……”
“化妆品?看不出一脸古板严肃的卡戴尔老师也是个爱美的女性,”
“嗯,这是?”很意外,罗伊在第三个最角落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布告……
“艾德思博格伟大的革命领袖弗农·瑞恩,为了人民的利益奔波,却被残忍的塔维克男爵抓捕囚禁了三个月。前去抗议游行的正义之士被男爵暴力镇压!但革命绝不妥协,新的队伍正在集结……”
一道亮光驱散了脑海中的迷雾。
罗伊终于想起了那位优秀毕业生,赫尔海姆的身份。这个眼下带疤的男孩,不就是曾经离开矮人府邸时,撞上的那个分发革命布告的斗篷人,革命军的一份子吗?
卡戴尔抽屉里明明藏着这么一张布告,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把优秀毕业生派到外地去工作。
那么很显然,这位尊敬的校长女士必然跟革命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往大了想,罗伊甚至觉得卡戴尔在革命军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整个学校都是她为了革命军培养骨干精英而创建。
对……他还记得第一天来学校时偶然听到的卡戴尔所讲述的历史课。
当时他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位校长似乎更偏向革命军的立场,批判艾德斯博格、乃至于亚甸王国的上层人士。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这个卡戴尔之家背后支持者就是革命军!按照自己的表现,要是再留几年,没准卡戴尔会向自己摊牌。
罗伊深吸一口气,心情相当复杂。明明只是来查查费雯那个兄弟的信息,没想到误打误撞抓到了卡戴尔的跟脚。
那么费雯的亲兄弟,是否跟卡戴尔有关,被对方偷偷带进了革命的队伍,就像赫尔海姆?
罗伊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无论卡戴尔在革命军中地位多高,她都是个人类,不太可能让费雯及其家人、邻居统统失去记忆。连赫尔海姆都留下了画像和登记表,那个“他”却偏偏没有。
老鲍勃的证词,加上缺失的登记表,已经足够说明日记中的那个“他”并不存在,如果日记中的米芬再否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