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就是那里。”竹竿兽人躲在一棵树后,指着小河的方向说:“过了河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就是。”
高壮兽人头微仰鼻子动了几下,“……有标记过的味道。”他皱起眉,“……分辨不出是哪种兽形。距离不够近,我们去河对面。”
两人借着树木遮挡飞快朝河流奔过去,脚尖踩在落叶上,只发出一点极其细微的声响。
小河上并没有可以过去的木桥或是石块。河水不深,也无法潜入水底下悄无声息摸过去。天生跳跃能力强悍和觉醒此类能力的兽人倒是能试试直接跳过去,或者会飞的兽人也能飞过去。
高壮兽人和竹竿兽人都不属于以上两种,但他们瞧起来却一点都不慌张。在即将靠近河流时,高壮兽人对着竹竿兽人低声吐出三个字:“用能力。”下一秒,竹竿兽人就一手抓在高壮兽人的肩膀上,白到透明的光芒从他的掌心漫出来,眨眼的工夫都不到,两人就瞬间被光芒覆盖,失去了身形。
他们两个隐身后,脚步不停地走进了河流里。
专挑着流水急切的地方走,一步一步按捺住急躁一点点缓慢前进,几分钟过去,两人平安上了岸。
高壮兽人带着竹竿兽人迅速锁定一处隐蔽的地方藏好身体,后者这才解除自己的能力。
竹竿兽人一脑门汗用袖子粗鲁地擦了下,喘气声有些急。
高壮兽人瞥他一眼,心里虽然不满意,嘴里还是鼓励了一句:“不错,刚觉醒能力就能坚持几分钟。”
竹竿兽人咧嘴冲他嘿嘿笑。
高壮兽人安抚完小弟,鼻尖耸动就去闻空气中弥漫的气味。
到了这个距离,气味就很容易捕捉了。高壮兽人闻了一会儿,忽然侧过头干呕了几下。
“老大你怎么了?”竹竿兽人神情一变,急声追问:“是不是中毒了?难道是他们在标记物中混进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吗?”他慌忙掏解毒药液,恨恨地骂:“真他妈狡猾!”
高壮兽人呕了几下,接过药液来仰头灌下,这才擦着嘴角说:“你猜得应该没错。他们用来标记地盘的粪便气味很复杂,无法分辨出对方的兽形不说,还刺鼻得厉害。”他叹气,“有点糟糕,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在标记物上动手脚的兽人。那个什么饭馆的灵厨,确实狡猾。”
竹竿兽人问:“那我们怎么办?”
“你也喝瓶解毒药液。”高壮兽人忍着肉疼道,“喝了药液就不怕会中毒了。我们都走到这儿来了,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是不可能的。”
“老大说得是!”说完,怕高壮兽人反悔一样,竹竿兽人连忙喝下药液。
“走!”
两人很快接近标记线,又很快顺着原路往回倒退一段距离。
“呕——”高壮兽人呕完一抹嘴巴,阴沉着脸骂:“没想到都喝了解毒药液还会受到那毒气影响。那个混蛋灵厨,不狠狠收拾他一顿我就不是雄性!”
竹竿兽人捂着鼻子猜测:“那个灵厨肯定是蛇族人,蛇族人最阴险无耻,为了胜利什么手段都能用得出来!”
高壮兽人说:“先缓口气,等会儿再动手。”
竹竿兽人就听话地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
“嗷——!”屁股刚挨到地,他就惨嚎起来。
高壮兽人被他突如其来的痛呼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就见竹竿兽人捂着屁股的手,指缝里鲜红的血滴滴嗒嗒正不断冒出来。垂头再一找,就发现他刚坐下的位置,竖着一根又长又细的土刺。
“是谁?给我滚出来!”高壮兽人眼皮子一跳,“嗖”地从地上一蹦而起,紧张地环视起四周来。
这里是一片平坦的草地,他们躲着的地方是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一个小土包后。如果说有别的兽人藏在附近下黑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老大,那个动手的兽人没准跟我一样觉醒了隐身能力。”竹竿兽人忍着痛提醒。
“应该不是。”高壮兽人盯着他受伤的屁股几秒,终于还是忍痛开口让他喝下一瓶治疗药液。
“谢谢老大。”药液入肚,伤口还在,血却渐渐不流了。
高壮兽人撇开头不想看他,看一眼他就心肝疼。
“伤你的是个觉醒土能力的兽人。”
“土能力?”竹竿兽人一愣,随口道:“他不会躲在地底下吧?”
话音一落,两人不远处的地面突然一阵蠕动,一个长相邪气的俊秀雄性兽人从土里钻了出来。
“呸呸。”他吐了几口带土的唾沫,对高壮兽人两个毫不客气地说:“快滚,不然就让你们屁股开花!”
又一个雄性兽人紧跟着从地下钻出来,无奈地道:“你怎么就出来了?躲在地下收拾他们不好吗?”
俊秀兽人不屑一笑:“收拾他们两个还用躲着吗?”
朋友看他:“那就动手?”
“呵呵,我早就动手了。”
高壮兽人听得怒火直蹿,正要撸袖子干架,一旁的竹竿兽人大叫:“老大,我动不了了!”
高壮兽人下意识就要看他,结果发现自己竟然也动不了了!
“你的能力是把人给定住?”高壮兽人又惊又怒,“有本事放开我,我们靠拳头分胜负。”
“真烦。”俊秀兽人嗤一声,连高壮兽人的嘴巴也一块封住了。“把这两个人关起来。”他对着朋友扬了扬下巴,朋友指尖一点,两个土包升起来,就把高壮兽人和他的小弟给包了进去。
“两个傻子。”俊秀兽人走到之前高壮兽人藏身的小土包后,笑,“居然往你眼皮下躲。”
“行了,我们还是回地底继续藏着吧。”朋友说。
俊秀兽人摆手:“要躲你去躲,我就在这里。”
朋友笑:“你忘了大人说的话了?”
“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