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啊!她恨不得把那两个人剥皮抽筋。但是她也爱啊。她深爱着曲鸿峰。
如果我委屈求全你看不到我,那不如你掉进泥潭,身边只有我,这样是不是你就会抱紧我了?
她知道曲鸿峰昨天晚上就派人把钱白梅和曲宁欢送走了,但是她也有后招,送走了之后,生死可就不是曲鸿峰定的了。
“夫人,事情出了点纰漏。”一个黑衣侍卫从窗户翻了进来。
“什么纰漏?”方静箩皱了皱眉。
“那两人在刚出城就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截走了,我们不是对方的对手。”侍卫单膝跪地,等待责罚。
方静箩皱了皱眉头,良久才说了话。
“你派人继续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声音温柔,但表情却是阴冷。
侍卫点了点头,行了个礼就又走了。
被截走,肯定不是曲鸿峰的人,但是知道钱白梅要走的人,除了她自己和曲鸿峰,应该也没有其他人了啊,是哪里出了纰漏?
她走到窗子那,然后深深的看了金柳尧的院子一眼,难道是?不,她如今受了伤,还躺在床上,自己还派了张武去监视她,应该不是她,那到底是谁呢?
是谁也没关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后面的慢慢走就是了。
这事闹的很大,所以怜契毁容这事,便没有掀起什么水花,本来就是一个过气的戏子,谁会真的关心她。
除了高长凌。
他派温酒和九秋去彻底调查这件事情。
怜契毁容的第三天,便有了消息。
三个人在载人舟的房间里,九秋和温酒把事情说给了高长凌听。
自从高长淅去了怜契屋子之后,何冉冉便如坐针毡,每次想去找茬,但高长淅早就防着她这手,派了俩个人随身照顾怜契。
但出事那天不凑巧,那俩人有急事出了门,也就短短一个时辰,怜契就出了事。
事发之后,高长淅关了何冉冉的禁闭,到如今还没有放出来。
“我觉得,怕是瑞王妃由爱生妒才做了这事。”九秋摇了摇扇子,“她那样身份的人,就是活活打死怜契,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何冉冉父亲从一品,夫君是瑞王,而怜契不过是个戏子,若是真把她打死了,也就打死了。但高长淅竟然关了她的禁闭,倒是让她颜面扫地了。
高长凌觉得哪里不对,他对着温酒问道,“何冉冉怎么说?”
“她没有承认,关禁闭的第一天在屋子里摔了一天的东西,大吼不是自己干的,是怜契想要冤枉她,没想到自己落下池塘的时候没算好,才毁了脸。”温酒看着高长凌回答道。
“你觉得怜契自己往池塘里跳来陷害何冉冉的几率大么?”高长凌又看向温酒,他在瑞王府没有探子,这事还是温酒和九秋动用了很多关系才查到的。
温酒思考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不像,我听去给她看诊的太夫说,那脸撞上山石的力道,像是有人在背后大力推得。”温酒眯了眯眼,“而且是先撞上的山石,才落得水。”
高长凌舔了舔后槽牙,手指敲了敲茶杯,没有说话。
“不过我听瑞王府照顾怜契的丫头说,出了事之后,瑞王对怜契是无微不至,还说什么不在乎她的脸成什么样子。”九秋想了想,继续说道,“对了,瑞王还花了大价钱给怜契做了无数的面具,各个都价值不菲。”
高长凌这时灵光一闪,他赶忙问温酒。
“怜契伤了眼睛没?”
温酒呆愣了下,摇摇头。
高长凌这下笑了出来,他觉得很是荒唐。
“殿下,您是知道了什么?”九秋还云里雾里,看着高长凌笑更是一头雾水。
“我这个哥哥当真好计谋啊!”高长凌苦笑了一下,“他肯定也是怀疑怜契,但是又觉得拆穿她很是不划算,不如让怜契爱上他,反间谍西戎。”
九秋和温酒都睁大了眼。
“但是怜契这样的人,怎么会容易爱上一个人呢?”高长凌挑了挑眉,“先要让怜契受伤,最好是感到绝望,这时候出现的那救命稻草,人类的本能会使怜契伸出手牢牢抓住。”
“一个在异国他乡的间谍,内心必定是苛求温暖的。”高长凌端起茶杯,“我们的这个瑞王啊!”
“殿下的意思,是瑞王做的?”九秋也很是吃惊。
“怎么那么巧,那两个侍卫一有事,怜契就出事了。”高长凌喝了一口茶,“而且何冉冉这个人虽然是个小人,但是她知道,怜契终究不是我二哥最爱的那个人,又何须在这个时间点做这事呢?”
高长淅最爱的是谁?是曲望南!
高长淅毁了怜契的容貌,却留了她一双眼睛。
从此,看着带上面具的怜契,自己的这个哥哥会不会觉得那就是曲望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