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新年的时候,皇帝又照例宴请大臣,不过这次倒不是晚宴,而是提前两天,在凤鸣山庄又办了场聚会。
男人们围在一起谈正事,那些个将军丞相尚书就陪着皇帝,夫人们坐在一起聊聊家常,有适龄少男少女的家里,还要在现场悄咪咪的物色物色心仪的孩子。
曲望南就皮实的多了,她穿的倒是端庄大气,但是捶丸的那气势,可比叶星河还来得霸气。
魏国公家的四个孩子和荣国公家的两个孩子围在一起捶丸,井乐秧还不太会玩,曲望南便手把着手教她,这正玩得开心呢,叶楚河和井牧心就被叫走了,人一少,这捶丸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想去喝点茶,有点冷了。”井乐秧个子小小的,说话也很是温柔,这天气本来就冷,她的鼻尖都冻红了。
“我也去,我也好冷哦。”叶银河也还是个孩子,玩捶丸时还不觉得,如今停了下来,也觉得冷了。
“那我俩再去骑会儿马,你们先回去吧。”叶星河在井乐秧期待的目光下豪爽的挥挥手,丝毫没有送人家的意思。
井乐秧悄悄嘟了嘟嘴,然后牵着叶银河就往休息的屋子那走过去。
“走,咱两比两圈!”曲望南挑衅的看了眼叶星河,叶星河就是不不禁挑衅的性子。
“走,谁输了,五十两银子!”叶星河左手比了个五。
“你也太黑了!”曲望南皱着眉,五十两银子,他摆明了看上自己的压岁钱了。
“不敢啊?”叶星河双手抱胸,笑的贱嗖嗖的。
“输了你可别哭。”曲望南一拳打在他胳膊上,两个人红着耳朵鼻子,朝着马场走过去。
高长淅就在远处偷偷的看着,曲望南对他的态度,好似已经原谅了他,又好似把自己当个陌生人,那天的烟火,她肯定看到了,可是为什么一点表示也没有呢?
他看的出神,而他身后不远处,有人看着他出神。
怜契是求着高长淅带他出来的,她已经好久没有出过王府了,而且这是皇帝的聚会,如果高长淅能同意带着她这个没有名分的人出席,那至少也能说明,自己在他心里是有分量的。
可她从未见过高长淅如此温柔而又哀伤的看着一个人,他看的是谁?
“看到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被吓得全身哆嗦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就看见何冉冉笑着看向她,那笑里充满了嘲讽。
“你知道,王爷为什么把你留在身边么?”何冉冉故意压低了声音,就像是在诱捕怜契。
“我不想知道。”怜契摇了摇头,戴着面纱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若是旁人一看,还觉得这人很是镇定,但是何冉冉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你想知道!”何冉冉眨眨眼,“你以为王爷爱的是你,对吗?”
“王爷总归不爱你!”怜契最看不惯何冉冉这样高高在上的幸灾乐祸,会让她想起自己那个一直不把她当回事的哥哥。
她们俩在瑞王府住了这么久,对彼此也是熟悉,何冉冉知道怜契心里的不安,怜契也知道如何刺痛何冉冉。
“你!”果然何冉冉捏紧了拳,但是转瞬间,她又整理好了情绪,“嘴真硬,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告诉你的,走着瞧”
说完,她就走了。
怜契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又转过身看着高长淅,在她和何冉冉说话的时间,高长淅竟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王爷,你在看谁?”怜契小声的说,但这话,也只有她自己听见了。
曲望南和叶星河各自选了马,跑了三圈,最后还是曲望南技高一筹,她下了马之后,那趾高气昂的表情,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我可是先锋军,你这种的,还是太弱。”曲望南摇晃着头,嘲笑着叶星河,如果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有擦鼻涕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你这不过是侥幸,再来!”叶星河不服气,不满的回了一句,当然,如果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没有擦鼻涕的话,会更有气势。
这正直中午,虽然天气冷,但太阳正好,原本也不至于如此,可俩人骑马太快,一快起来风就大,吹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来就来!”曲望南用手被擦了下鼻涕,“走啊!”
“这一次,你输定了!”叶星河擦了擦鼻涕,还抹了抹眼泪。
“曲姑娘,许久不见,你还跟以前一样。”
俩人正准备再跑一圈,可这马场外边,已经来了个不速之客。
曲望南和叶星河回过头去,何似衣冠楚楚的站在那里,朝他们行了个拱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