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都已经告诉我了,不过就是那么两句闲话,为了曲望南,你至于么?”在何冉冉心里,何莘莘说的话,也没错啊!
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哥哥,就连自己,不都是因为曲望南才变成这样的么?
“没错?”高长凌咬着牙笑了笑,“你觉得没错?”
“对!”何冉冉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进宫去评评理?”高长凌最恶心何冉冉这一副,她只是做了这么件事,你就如此如此的态度。
何冉冉一时有些退缩,皇帝和皇后如今已经没有多待见她了,平时只是做做样子还可以,如果这事真的捅出去,不止皇帝皇后,就是高长淅,大概都不会放过何莘莘。
“你不敢了?”高长凌挑眉。
“我为何不敢?你看看这都是些朝廷命官的公子姑娘,被你打成什么样了!”他们本来说的话是不合时宜,但是高长凌更过分,将他们打成了这个样子,闹到了皇帝面前,他高长凌也没有好果子吃。
“那明天,我们宫里见?”高长凌抬头示意,何冉冉是真的蠢,送上门来的蠢货,这些个酒囊饭袋的父亲,还想着和魏国公比在皇帝心里的地位。
“好啊!”何冉冉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揽过何莘莘,做势就要往外走。
“等等!”高长凌伸出手臂,拦着了俩人。
“你什么意思?”何冉冉抬高头看着高长凌,她带着的侍卫也向前靠了两步。
“我说了,谁不把脑子给我洗干净了,谁都不能走!”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一个姑娘,她们何家的姑娘,跪在地上磕头,这说出去就是奇耻大辱,而高长凌却觉得这还不够?!
“那不如就让这位何姑娘,说说自己错在哪了吧!”高长凌低下头看着何冉冉和何莘莘,脸上的表情狠厉。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何莘莘往何冉冉怀里缩了缩,高长凌确实是吓着她了,她这辈子都没遇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在渔舟,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围着她们,你要是稍微不用力,那些人就会来到你的跟前,那么看着你!
“早有这个觉悟,不就好了?”高长凌收回了胳膊,然后又看了眼何冉冉,“不过物以类聚,她跟着你这个姐姐,还能学到点什么好东西!”
“你!”何冉冉脸通红,一只手握拳。
“要走现在就走,再等等,我可就改变主意了!”高长凌无所谓的笑了笑,他也不想在这浪费太多的时间,曲望南还在等着他呢。
何冉冉一跺脚,带着何莘莘走了,她带来的侍卫,把那些个公子哥也都搀扶着走了出去。
高长凌回到渔舟的时候,曲望南已经吃完了点心,正听的乐呵,见她如此,他心头的那些不快也都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还没等高长凌和何冉冉进宫,曲鸿峰就带着张志远敲了府衙的鼓。
张志远低着头,小声的说要和曲望南解除,小声的说自己身世卑微,配不上高高在上的魏国公府家的姑娘。
曲鸿峰之前就和汤青槐做过商量,让府衙派人给魏国公府传个话,今天务必让对方给个说法。
可汤青槐这人刚派出去没多久,宫里的圣旨就来了,这才一行人都进了宫。曲鸿峰带着张志远来的时候,叶尽崖,叶无霜,井绍予都已经在了。
曲鸿峰故作镇定的带着张志远朝着皇帝行了个礼,他从没想过这事最后会闹到这御书房里来。张志远更是浑身抖得跟狂风中的小草一样,连一句请安都说的稀碎。
曲鸿峰有些看不上眼的轻微摇了摇头,而那边的三位没有任何表示。
“朕已经听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这孩子确实是我边境将士的后代,理应好好照顾着。”皇帝有些疲惫,英国公传信过来,说和古丹已经开始初步何谈,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为此皇帝联想到了这住在皇宫里的布依公主,如今还是只想嫁给自己那个倔驴一样的儿子。再想想如今这朝堂上,高长淅的行为处事越发的偏激,让他要花费比平时更多的心思来平衡。
而如今这闹得沸沸扬扬的曲望南的婚约,更是不能不管。
他看了两眼跪在地上的张志远,确实是差了些,身上一点点男子气概都没有,魏国公府怎么会把这孩子嫁过去,但是不嫁,这还有个真假未知的婚约。
他曾经想过让曲鸿峰私下让这件事情过去算了,可杂事烦身,他还没来得及说,曲鸿峰这边就敲上了府衙的鼓,百姓都知道了,要是处理不好,这多方都不太好看。
为什么又是这曲望南,皇帝着实是有些头疼,高长淅和曲望南,何似和曲望南,西戎的罗亚夫人和曲望南,如今又是曲望南。
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让曲望南嫁给这张志远算了,但是看了眼叶尽崖,立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微臣寻这孩子多年,功夫不负有心人,前段时间我终于找到了这个孩子,从此我会护着孩子一辈子!”叶尽崖说的正气凛然,井绍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但叶尽崖和叶无咎还是没有表情。
“这孩子却是应该好生照顾着,他父亲为国征战,他值得如此对待。”叶尽崖面无表情的补充,这段时间他们是多方查探,都找不到这孩子的母亲,所以只能拖着。而且最近他们也确实是事情繁多,罗亚夫人销声匿迹,大概率是已经出了城,西戎人自由出入大晋的心脏已是让人胆战心惊,还有那户部的三十万两迟迟未到兵部,还有就是英国公多次书信与他联系说着北境的情况,确实是有些奇怪。
众多事情都堆在一起,就是叶尽崖,都难免感觉疲惫。
“但是他确实是配不上魏国公府的孩子!”曲鸿峰叹了口气,“当年是我思虑简单了,但他父亲弥留之际,我也是不想让他不安心!”
“谁知道这婚约是真是假呢?”井绍予没忍住,这曲鸿峰如今道貌岸然,着实让人作呕。
“这话说的就诛心了,志远如今自觉不配,已经想着要解除婚约了!”曲鸿峰皱着眉,“这婚约也是我定的,我能拿故去的人做戏?”
“我听说这孩子还有个母亲,如今在何处啊?”皇帝心里也清楚,这事情绝不是曲鸿峰说的那么简单,他心里对曲鸿峰也越发厌恶,但是到底这事名义上还是曲鸿峰占了上风。
“他母亲不太习惯这京城里的生活,回乡下了!”曲鸿峰面不改色,随他怎么说,反正他们找不到。
“婚姻大事,这孩子的母亲理应到场!”叶无咎语气柔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又充满攻击性。
“若是这婚事定了,他母亲必定也就来了,可如今是要接触婚约,乡下妇人如何能决定!”这些问题曲鸿峰事先都考虑过,所以丝毫不慌,“乡下人见到您几位,都是心理发憷的。”
“那你是真的愿意解除婚约么?”皇帝看向张志远问道。
“是...的...”张志远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那你之前知道有这婚约么?”皇帝又问道,这次的语气就不如上一句那么柔和,而是充满压迫。
张志远抖得更厉害了,“母亲曾经...曾经提起过。”
“你母亲如何说的?”皇帝继续追问。
“说父亲曾给我定下门亲事!”张志远咽了口口水。
“这样吧,你让你母亲来,朕有话要当面问。”皇帝揉了揉眉心。
“陛下,他母亲...”曲鸿峰连忙解释,但是皇帝摆了摆手,让他别再说了。
“这事总归是要搞清楚,这婚约除了你和她母亲,也没人知道了!”皇帝冷眼看向曲鸿峰,“爱卿,有什么话现在要说就说,以后可没机会了。”
曲鸿峰心里打鼓,但是这事情他已经安排的滴水不漏,就连着张志远的母亲,他也找了个假的。于是定了定心神,他朝着皇帝摇了摇头。
“朕绝对会秉公办理,若是真有这婚约,我们再来细谈。”皇帝停顿了下,声音更加低沉,“要是没有?那也别怪朕不通情面,欺君可是死罪!”
“陛下,微臣每句话都属实,这事情,我做的是为了自己的良心!”曲鸿峰朗声回答。
可他话音没落,张志远就哭喊着出了声。
“陛下,陛下,我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