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程方伊完全不明白这人的话以及面前这一堆钱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被人把钱甩在桌上的感觉怎么也好不了，尤其程方伊那点小自尊心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韩忻尔见程方伊没有离开的意思，啧了一声，不快地点了点头，语气略冲地反问道，“程方伊，是吧？”
程方伊握了握拳，“我是叫程方伊。但你说话的时候能放尊重一点么？还有这钱是怎么回事？无功不受禄！”
韩忻尔瞥回程方伊一眼，“无功不受禄？你的意思是你非要做点什么才肯走是么？”
程方伊：“什么做点什么？我凭什么走？我正经来餐厅吃饭，没吃霸王餐，没扰乱餐厅……”
“等等等等。”韩忻尔抱起双臂，深深地叹了口气，“小妹妹，你真的理解‘正经’两个字的确实含义吗？”
“你什么意思？！”程方伊当即从沙发椅上跳了起来，脸涨得红红的，“你是说我不正经么？我程方伊活了二十二年还没被人这么说过！”
韩忻尔也站了起来，“我没说你不正经。我只是认为‘正经’这两个字不适合用来形容你的职业。”
程方伊一听更憋屈了，“我什么职业我？我根本就没职业啊！”
韩忻尔摊了摊手，“那换成‘工作’这个词，总可以吧？陪酒毕竟也要付出劳力，算得上是一份工作。”
一听这话，程方伊顿时呼吸急促，拳头都握得青筋暴突。
就要不顾一切地打出一拳之际，陈佳丽捧着两杯鸡尾酒而来，看看程方伊又看看韩忻尔，随即对着程方伊确认，“诶，你朋友啊？”而后又冲韩忻尔笑了笑，“幸会幸……”
还没说完，陈佳丽感觉自己手里一空。哗啦一下，面前的韩忻尔突然被泼了一杯鸡尾酒。一个挺体面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变成了落汤鸡……
“我们走！”程方伊大呼。
随后，陈佳丽眼前快速闪过程方伊拿出两百块钱放在桌上的动作，接着，自己就被程方伊以无比大的力气拽出了餐厅。
半小时后程、陈二人坐在韩餐店吃饭，陈佳丽听完程方伊刚才的遭遇，气得差点要拎着啤酒瓶杀回去。
程方伊给陈佳丽塞了个炸鸡腿，才终于让这家伙分了心。
嚼着鸡腿肉，陈佳丽总结道，“女人最可怕的就是那嫉妒心。她肯定是嫉妒咱年轻貌美才口出恶语！”
程方伊蔫吧地点点头。
“别又丧了啊。”陈佳丽在程方伊面前煞有介事地挥舞了几下，“忘了。把这事忘了。咱也就亏了两百块钱，其他也没受什么损失。反正钱财乃身外之物，所以总的来说这些都影响不了咱们。吃完这顿饭，坏运气都见鬼去，好运气都源源不断地找上门。什么财运、事业运、桃花运，统统走起来。”
程方伊努力笑了一下，不想坏了陈佳丽大快朵颐的美好时光，“好啦，借你吉言，以后我们都会走好运的。”
陈佳丽：“知道笑就好。人生哪有过不去的砍~要不我把那酒保的微信推给你？近看我对他也不是很感冒啦。也许你会喜欢。”
程方伊：“不不不，这个先不用。我还不想谈恋爱。”
陈佳丽：“干嘛？少女心被哪个渣男伤了？”
程方伊：“当然没有！我只是……还在想方颖的事……”
“哎……”陈佳丽倒了杯酒给程方伊，“节哀。她在天上看到你们不开心也会难过的。对了，你爸你妈……”
程方伊摇了摇头，“老妈还那样，每天准备方颖的饭菜，对着空气讲话，早上会把方颖的衣服放在床上，晚上再把衣服收起来放到洗衣机里洗。”
陈佳丽：“那你爸……”
程方伊：“他本来还沉浸在失去方颖的痛苦里，现在他只想脱离老妈。”
陈佳丽：“要我，我也要发疯了。我估计比你更早逃回来。”
“陈佳丽。”程方伊忽然换了个不太对劲的语气，“我觉得方颖的死……很怪。”
陈佳丽一哆嗦，一阵猛搓自己起了好多鸡皮疙瘩的胳膊，“程方伊！你正常一点行吗！你再这样我要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了！警察不是调查过了吗，就是学校泳池意外漏电。”
程方伊恍惚，“真的……只是那样么……”
“唉哟！你妈那样不承认亲人离世和你这样对亲人离世的原因疑神疑鬼都是很不好的情绪问题诶。你要振作起来。”陈佳丽折起胳膊握拳，比了个加油的动作，“加油程方伊。走出阴影，迎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