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忻尔想想昨天余小莞要刺中程方伊后脑的一幕，立刻摇了摇头，“谁让你去刺激她了，我不是已经找人给她传了顾凡背叛她的假消息了么。到时候警方走完正常程序开始调查她的时候，她不也一样扛不住么。你昨天那样，多危险，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要让我守寡？”
程方伊：“你不是救了我了吗，哪还用守寡？”
听程方伊语气轻松，韩忻尔气虽然也气，但另一方面也觉得这家伙能这么轻松地看待昨天的事情终究是件好事，“为了避免守寡，我还是随时盯着你这个冒失鬼比较好。”
“幼稚鬼还说我冒失~哼~”程方伊揶揄道。
韩忻尔好好看了程方伊一眼，“心情好了？不是昨晚那个闷了一夜不说话的小哑巴了？”
程方伊：“谁哑巴了~”
韩忻尔伸手摸了摸程方伊脑袋，严肃起来，“真的没事么？经历了昨天的危机还有知道了全部真相，真的没事么？”
程方伊指了指前方窗口，“到我们了，先把钱交了再说。”
韩忻尔快速结清住院费，拿了一袋子药把程方伊扶到了医院外。
外面，太阳刚刚升起来，虽然温度还没有很高，但随着时间推移，整个世界一定会越来越温暖。
“我有事。”程方伊闭着眼睛仰头迎接着阳光，而后低下头，睁开眼睛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我想把余小莞、游老师碎尸万段，最好让他们下辈子也没有投胎做人的机会才好！”
韩忻尔：“谁不想。”
程方伊：“游老师身为一名教师，不但没有好好教书育人，还利用自己的职务便利，侵犯学生，恶心又恶劣！就是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他的罪！我现在只希望警察能把他所有的恶行调查清楚，不要放过一丝一毫，更不要让任何一个受害者被忽略掉！”
韩忻尔：“顾凡的案件，已经证据确凿。其他往届生的案件，我相信警察最终会查得一清二楚的。”
“余小莞的恶心和恶劣……”程方伊叹了一声，眼睛微微泛红，“比起游老师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本来她也是个被游老师威胁的可怜受害者，但谁能想得到她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处理问题！学校在，警察在，她向任何一方求助，都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
韩忻尔：“她被姓游的威胁的时候，确实算个受害者。但她利用自己知道顾凡的母亲是从事不正当职业这件事去威胁顾凡代替自己的时候，她的威胁已经解除了，从那时起她就再不能被算作受害者了。之后她想方设法甚至不惜和游老师这种货色合谋杀死方颖的时候，她纯纯粹粹就是个恶劣的故意杀人犯。”
程方伊揉了揉眼睛，哽咽了一下，“这世道是怎么了？方颖为什么会因为发现了游老师的恶行，想要举报游老师帮助顾凡，而被自己心爱的人还有自己想要帮助的人联合害死？”
韩忻尔：“顾凡早失去判断能力了，只知道无限服从余小莞的安排，好坏善恶根本分不清了。”
程方伊：“为什么余小莞就那么害怕自己是同性恋的事被大家知道？有一个像方颖那么善良的伴侣不好么？为什么方颖只是说了一句她要向全校出柜，让游老师再没有办法威胁她们就会让余小莞起了杀心？呵！余小莞这个怯懦又恶劣的东西！”
韩忻尔：“余小莞能和姓游的那样的小人做苟且的勾当，但她不能和方颖这样坦荡的人为伍。她从来不怕姓游的，她只怕方颖。”
“见不得光的东西！”程方伊哭骂了一句，“但是，最终是不是没法给他们定罪？被游老师破坏的水泵意外被修好了，最终导致方颖死亡的还是火车刮断电线杆那场事故。哎……”程方伊摇摇头，“小人得志，好人早亡……”
“等待法院的判决吧，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糟糕。况且，”韩忻尔握了握程方伊的手，“你还做了别的努力不是么？”
程方伊咬了咬嘴唇，“希望路锦航能想明白。”
韩忻尔：“他很有可能掌握了我们还不知道的线索，也许等他开口的那天，我们就会发现一切迎刃而解了。”
程方伊紧紧回握韩忻尔：“我相信他会开口。他总有一天会明白余小莞哪他当什么。”
韩忻尔：“我们去看看方颖吧。”
程方伊：“好！”
韩忻尔：“我相信，很快我们就会有更好的消息带给她。”
程方伊红着眼睛，弯起了嘴角。
刚才还有些微凉的空气，在太阳的持续照耀下，逐渐升温。一片暖阳里，有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出了医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