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伊一阵羞涩，“妈，就……就普通婚纱就好。”
韩太太捏着下巴琢磨起来，“我认识一个婚纱设计师，这两天约他给你量量尺寸，到时候你把你的想法告诉他，让他给你定做一套独一无二的婚纱。要我说啊，你就别害羞啦，这种美好的时光可是一去不复返啊，趁年轻，就是要大秀好身材。”
程方伊：“不……不用……不用……”
韩太太忽然直起身子，“不对，这事我是不介意，你爸妈的意思我还没问过呢～他们要是还是想你穿保守一点，你就保守一点。”说完，韩太太降下音量，“等他们回去以后，我再给你俩办场……够刺激的婚礼……对了，你爸妈对婚礼有什么想法？”
程方伊确实还没问过老爸老妈和奶奶。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的，老爸给自己打电话的次数特别少，而且每次打都很匆忙，没说上几句有用的，老爸就会以生意忙没空为由挂电话。“我还没问过他们的意见。”程方伊坦白道。
韩太太：“那现在赶紧问问，刚好一会好告诉人家我们的要求。”
程方伊点点头，给老爸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半天，才有人接。
听到老爸不太专注的声音，程方伊忍不住问道，“爸，你在忙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没事。”老爸敷衍地说道，“打电话要说什么？”
程方伊觉得不对，但不想浪费商量正事的时间，便直截了当地说到，“我婚礼的事，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现场布置、礼服、邀请谁之类的，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老爸：“随意随意。”
程方伊：“爸……这是我人生大事，太随意也不好诶……”
老爸：“你们自己商量吧，还有他们韩家没有要求吗？听人家的吧。”
韩太太一旁听到，忙叫程方伊把电话开免提，“亲家～我是韩忻尔她妈妈～我们也没什么要求，我的想法就是小两口自己定，定什么样我都没问题。年轻人嘛，喜欢的东西肯定跟我们不一样。他们自己喜欢就好。”
程方伊老爸那边顿了一下才接上话来，不过接话的竟然是程方伊奶奶，“我也这么认为。”
程方伊已经很久没听到奶奶的声音了，之前老爸总说他在公司，奶奶在家，所以没办法让奶奶接电话。“奶奶！”程方伊有点激动。
奶奶：“诶！丫头！”
程方伊：“你们好吗？什么时候回国？婚礼定在圣诞节了，还有一个月左右，你们要不要早点回来呀？”
“一个月……”奶奶低声念叨了一句。
“妈！到时候再说吧！”电话那头，程方伊老爸有些粗鲁地打断了大家的话题。
“什么到时候再说！”奶奶道，“方伊的人生大事你上点心！”
程方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奶奶好了么？？？奶奶竟然叫自己“方伊”！！！奶奶终于接受了方颖已经不在的事实，知道自己是方伊了对么！！
程方伊懵了片刻才声音微抖地问道，“奶奶！你知道我是……”
话还没说完，奶奶便中气十足地打断了程方伊，“知道！奶奶知道你是方伊！”
眼泪突然就从眼眶里出来了，程方伊捂着嘴，在电话前无声地哭着。
韩太太悄悄塞了纸给程方伊，而后自己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二楼露台。
傍晚的风，凛冽地吹过韩太太，韩太太一头黑发在空中飞扬。韩太太捂了捂胳膊，但依旧挺直腰板站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