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房子的事儿干啥玩意,说正事,你刚才不是说到睡觉吗,给你看样东西。”程溱说着从旁边抽出个人形抱枕来,生怕盛棠在那头看不全,便将手机立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站远了些。
这么一站不要紧,盛棠果真是看了个瓷实,紧跟着狂叫,“啊啊啊!程溱你太过分了!你明知道Fan神是我的,你还跟我抢男人!”
人形抱枕是Fan神,就是盛棠在直播演讲那天画的那道侧影,说白了,程溱就是抱了个江执。
程溱故意气她,搂着抱枕不撒手,边说话边摸“江执”的头,“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啊,Fan神的迷妹就只准你一个?在酒吧里你被江执那么一抱吧,非但没能击退其他对手,反倒让姑娘们更想往他身上扑。这不,见不着真人,就有人做了人形抱枕聊以慰藉了呗,我呢,正好咱们公寓缺个沙发靠垫,我就要了一个。”
盛棠羡慕嫉妒恨。
“你吧,也不用摆出吃人状,就守着江执呢,直接抱真人不比人形抱枕爽?又不是没被他抱过,那眼神那姿势的,上了多少天热搜啊,说你俩没什么我压根不信。”
盛棠一皱眉,“说了,不准诋毁我师父,你这样就是在侮辱我师父的人格。”
“侮辱人格?哎棠棠,你就跟我交句实底儿,你是不是挺想侮辱他的身?”程溱又坐回沙发上,面膜在脸不方便坏笑,眉毛扯着眼皮一挑一挑的,借以表达自己的一颗八卦心。
月黑风高的,盛棠也没遮掩野心,也冲她贼笑,“想啊,可想可想了,你说那么好一副身材谁不想侮辱啊,抱着睡带劲。”说到这儿,她赶紧摆手,脸上的坏笑还没散,“不合适不合适,不能这么想,他是我师父,我不能贪恋我师父的身躯啊。”
程溱见她一副想入非非的样儿,就知道她嘴上说不合适,心里可合适得很呢。“还是言归正传吧,你看你一口一个师父,人家江执就是这个目的,好好的你叫着师父不就完事了?一口一个Fan神确实生分。”
“可是——”
“还有啊,江执说得对,你真别把他当成是濒临灭绝的物种对待,你这每天诚惶诚恐一心伺候偶像,会给偶像压力的。你想啊,你俩是工作伙伴,他还把你当成徒弟……哎盛棠,关于这点我还是有疑问啊,我怎么觉得他把你当女朋友,你把他当师父呢?他是不是追你了你短根筋不知道?你看当时——”
“正经说话。”盛棠呵斥,“我师父是什么人?他是Fan神,是神——”
“行行行。”程溱忙打住她的话,继续刚才的话题,“至少能说明你俩关系很亲近吧,咱假设啊,以咱俩的关系,我一口一个鬼才画家叫你,你肯定也不舒服。你说你做那些事都是为了他好,怕他饿着怕他渴着的,但这都是你想的,不是他想要的。他的想法,他的需要才是关键。”
通话结束后,盛棠趴在窗子前思考,窗外是老街,靠近街角的大古树下还有没睡的,枝杈间悬着连着电线的灯泡,周围绕着些许小飞虫。晕黄的灯光下有一老旧方桌,有天热无法入睡又想吃夜宵的就凑到那去了,摆上几瓶冰镇黄河果啤,又或者物美价廉的杏皮水,来上一大碗敦煌卤面,别看大热的天,呼噜呼噜喝上几口热汤,一身汗出透了那叫一个痛快。
也是啊,要知人所需才行,要不然就成了强人所难了。
盛棠一捂脑袋,程溱说得对,她本就近水楼台了,再继续这么没头没脑地折腾下去江执准得疯,她不能冲着自己偶像下毒手啊,时间一长,他就得躲着她走,可不就生分了?
她啧啧两声,幸好醒悟得够及时,嗯,理智追星。
掏出手机,给程溱发了条语音:把人形抱枕给我邮过来啊,顺丰空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