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见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我是你男朋友?”
盛棠点头。
“不是师父?”
盛棠摇头。
“不是偶像?”
盛棠再摇头。
“叫我的名字。”
盛棠十分听话,“江执……”
江执低低再道,“小七,说你爱我。”
盛棠噎了一下。
江执微微挑眉。
盛棠盯着他的眼,“有点肉麻,说不出口……”
江执低叹一声,压下脸,薄唇落她额头上,又一路下延,落她鼻尖、唇角……盛棠也不知道他今晚这么反常是因为喝醉酒了,还是因为打了肖也心情不好,心想着,别亲了、别亲了,再亲我可就要耍流氓了。
她觉得此时此刻,她的手就很想不老实……
“你说,我想听。”江执的唇滑到她耳畔,低声恳求。
盛棠觉得整个人的毛孔都打开了,被他的气息烫得直激灵,就那么软绵绵的、跟魂神被牵着走了似的,说,“我爱你……”
江执笑了,忍不住又吻了她。
见他笑了,盛棠的这颗心也算是有所着落,等他抬脸,她问他,“那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江执摸着她的头,点头。
有她在身边,心情就不会一直糟。
“我跟他的感情不好,所以你没必要替他说话。”江执低语,“傻。”
盛棠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江执口中的他是指薛梵,思量少许,说,“如果真的不在乎,那你来敦煌做什么?那你打肖也那几拳算什么?还有你工具箱里刻着‘匠’字的修复刀,就是薛梵教授的吧?”
江执闻言,凝视了她许久,然后坐起身来,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看上去有点颓。
盛棠看着这样的一个江执,忽地就心疼了。
想他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潇洒不羁,我行我素的,又曾站在神坛之上受人敬仰,在专业领域无人取代,哪里像今晚这样。
原来,他也有无助痛苦的时候。
盛棠坐起来,贴近他,她开始反思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
良久后,江执问她,“你想听我小时候的事吗?”
想,当然想!
盛棠巴不得的,哪有交男朋友交的连他曾经的事都一无所知的?
“我觉得关于你以前,还有薛梵教授的事你都不愿意讲给别人听。”
像是肖也,都跟他认识那么多年了,竟然不知道薛梵就是江执的父亲。这该是江执心底的伤痛吧?所以哪怕她真的好奇,也不能逼着他倒出心中苦楚。
太残忍了。
“你不是别人。”江执牵过她的手,十指相扣,低语,“所以小七,我想说给你听。”
盛棠心口一暖,又有轻轻浅浅的疼痛感,她点头说,“好,你说,我听着。”
江执低头,看着相扣的十指,看了许久后说,“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敦煌,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来过这里,当时跟着我爸没少往石窟里钻,钻到我几乎对莫高窟每一窟的情况都了若指掌。”
说到这儿,他转头看着她,“在故宫的时候,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对倦勤斋里的工艺那么清楚吗,是我爸。他作为技术支援修过那里,最难修的工艺就是出自他手,可以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是在倦勤斋里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