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说重点,别浪费时间。”江执在那头说了一声。
盛棠扭头瞅江执,“故事得讲得声情并茂才能遭人信呀师父。”
“好。”江执没看她,侧脸却是含着笑。
姜晋看在眼里……
够宠着徒弟的了。
像是他们这边,学生哪敢这么跟老师说话的?
“话说呀,这主棺里貌美如花、风姿绰约、倜傥风流……”
又重复一遍,还只字不差的。
姜晋心想,这小丫头是不是故意玩我呢?
盛棠背着手,继续狐假虎威的。
“的夫人,最喜男色,在家夺了主权后,那一个个小男也就从不断货了。”
姜晋心又想,这都什么词儿?
“但是啊,人之风流要么是没寻到最爱,要么就是失去最爱从而寻找替身。我个人更偏向于后者,两个副棺,其中一副棺材也许就是这位夫人的最爱,哪怕死了也要葬在一起。除此之外,陪葬坑里的那五人,生前必然是夫人的心头好,估摸着跟她的最爱有些共同处,比方说眉眼相似,又比方说性格一样,再比方说活……”
江执一个眼神过来。
盛棠生生咽下“好”字,清清嗓子换种说法,“伺候人的方式一样,总之等等吧,能叫夫人明知道他们只是男宠还舍得不他们,干脆就做了活人陪葬。”
她溜溜达达到了陪葬坑,硬着头皮扫了坑里一眼。
顿了顿,转头问江执,“师父啊,陪葬坑里的尸体形状很奇怪啊……”
江执慢悠悠甩了句,“如果你知道你要被活埋会怎样?”
他的注意力重点似乎只在山鬼图上,看得仔细,戴上手套后,仔细触碰石壁墙体。
盛棠这边明白了,啧啧了两声。
见姜晋正盯着江执,她甜甜一叫,“姜老师?”
姜晋反应过来,冲着江执方向一指,“你师父他……怎么还有上手的习惯?”
“我师父那手指头可是金贵着呢,他动手一摸,就能知道壁画的整体情况。”盛棠得意洋洋,“当然,我师父眼睛也毒着呢,这不,连棺材盖都没开呢,就能知道这么多事。”
姜晋觉得,关于主棺里的情况跟江执眼睛毒不毒没关系。
“我们继续说啊。”盛棠不紧不慢的。
可急死姜晋了,他想催,但也没舍下脸,毕竟是个姑娘家。但瞧着她慢悠悠的,也知道她是纯心故意,真是有什么师父就有什么徒弟啊。
“话说这五位年轻力壮、貌比潘安的小男宠在得知自己要被陪葬后就想着逃跑,被人生生打残了,跑不掉了,还有的干脆就被砍成了人干……哎。”盛棠想着浑身都疼,“这种怨气可想而知,拥护夫人的下人们这么一看不成啊,万一怨灵真找夫人麻烦怎么办?于是乎就做了石像符,根据夫人的嘱咐,学着山鬼的方式来控制魂灵哪怕打了阴曹地府都要听夫人消遣。”
盛棠说到这儿叹了口气,继续道,“夫人这头爽了,但家里的男主人呢?也就是壁画上那位威风凛凛的武将大人呢?自己的老婆生前就给他戴了绿帽子,死后再继续瞧着自己的女人在别人怀里风流快活吗?那不能够啊,死后绝不能再有绿帽情结了,于是乎,他便命心腹悄然行事,要心腹在他死后在墓上建寺庙,目的就是破解石像符。一是能让那些怨灵离苦得乐,有往生的机会,二是能让他夫人死后再无男宠可消遣……”
逻辑听着像是挺顺当的。
只是……
姜晋实在是太好奇了,也不得不拉下脸来问盛棠——
“棠棠啊,你说的这些……都是怎么联想到的?”
棠棠?
这话令江执回了一下头,看着姜晋微微皱了皱眉。
这才见上几面啊,就叫得这么亲密?
盛棠倒是不在乎他怎么叫,只要不叫亲爱的就成,闻言姜晋的问话后,她笑了笑,一挥手,“嗨,我就是想到哪说到哪,联想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