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跟着盛棠转了主意,改喝咖啡。司邵闻言,问她,“我看这家咖啡都是双倍浓缩的,你能喝吗?别晚上睡不着觉。”
“能喝。”
别说双倍浓缩了,就是三倍的对她也不起作用。
刚从东北回来那会儿,她成宿成宿睡不着,哪怕有一晚她吃了安眠药也无济于事。
整个人累得不行,也乏得很,但就是睡不着,一闭眼睛就是江执。
好不容易睡着了吧,睡眠就很浅,一点动静都能醒。要么就是做梦,梦里不是江执就是她在到处找江执。
或者是,看见江执牵着一个女人的手,那女人回头看她,她认得,是程嘉卉。
等醒来的时候盛棠会啼笑皆非,也是怪了事啊,她清醒的时候去想程嘉卉的脸,怎么想怎么都是模糊的,在梦里倒好,贼清楚。
然后她会打电话“骚扰”程溱一番,程溱被怼得一头雾水的,问自己怎么得罪她了。
她就说,谁让你跟程嘉卉是本家了,程嘉卉、程溱,听着就像是姐妹似的,我骂不着她,还骂不着你吗?
程溱简直要去撞墙,呼天抢地的——
“大姐!程嘉卉是仨字儿,我是俩字儿,怎么就听着像姐妹了?天底下那么多姓程的呢,程咬金他也姓程!”
后来,盛棠就不去骚扰程溱了。
原因是她突然就不失眠了,每天一到太阳下山就瞌睡得不行,甚至有一次吃着吃着晚饭就睡着了。
就像是缺觉了好久需要补回来似的,一觉能到天明,不会做梦,没有江执,也没有程嘉卉……
莫婳和盛子炎一度担心是不是她脑子又有问题了,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后来主治大夫给出了个结论:可能真是前期的体力消耗太大了。
好吧……
等咖啡上来的时候,司邵温柔得跟她说,“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喝点奶茶最符合你的气质。”
盛棠笑而不语,小姑娘吗?她怎么觉得自己的心态一下子就苍老了呢。
司邵看着她。
他们择的位置临窗,窗子是复古琉璃,阳光洒下来成了带彩的光亮,折射出的光线柔和又耀眼,落在她细白的脸上,恰似白玉铺了光艳,令人无法移眼。
他问,“你跟Fan神……你俩还好吗?”
当初在北京那会儿,他是看得出那个男人喜欢她,虽说她是个情感短路的吧,但架不住那男人比她大,恋爱经验怎么着都比她丰富吧。
果不其然,后来他就听程溱说她恋爱了,对象就是Fan神。
他早就有预感,早就有……
只是,对于盛棠,他的确是不甘心。
而且他前一阵子还看过新闻,Fan神接手了《神族》,那……怎么盛棠还在国内?据他所知,一幅壁画的修复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完事的。
盛棠没料到他会直接问她私人问题,浅愕片刻,然后问他,“你找我不是谈合作吗?说说吧。不过前提我得说啊,你们那行我可不懂。”
言归正传,笑说,“谁说我建筑系就要从事建筑了?我也能从事美术相关工作吧?这么一来,咱俩也算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