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部在将近一公里之外,古德里安将军,您是打算徒步过去还是再上车开上一段路程?”
听罢施瓦纳上校口中这番话语后的古德里安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不置可否中默不作声地侧过头来朝着施瓦纳上校身后的远方望去。
这个被德军第167步兵师攻占并作为临时野战师部的小村子并不算大,寥寥二十多间房屋鳞次栉比地矗立在风雪之中早已被积雪装点得银装素裹,放在和平年代时的古德里安看到此番美景兴许还会感慨一番,但眼下那些徘徊走动在村庄外围而瑟瑟发抖中的德军士兵情况却俨然不是太好。
“不必上车了,带我走过去吧,我想看看你们师的士兵们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对于古德里安口中报以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这位严苛要求自己的国防军上将能够与一线士兵们同甘共苦而不摆丝毫官架子,早已是整个装甲集群所有下属部队中所公认的真理,已经预料到了古德里安会提出如此这般要求的施瓦纳上校旋即转过身去开始身旁带路。
“请随我来,古德里安将军。”
纷纷扬扬中落在脚下的积雪足有没过脚踝那么厚实,嘎吱嘎吱的踏过积雪声在古德里安听来却像是叩问自己心灵的煎熬,下车之后并没有向自己的警卫士兵们索要回皮风衣的古德里安,终于感受到了那种恰似自己内心温度般的肉体寒冷。
村中主干道最外围的一间石制小屋外,两名仅有秋装在身而冻得浑身上下颤抖不止中的德军哨兵正不停地搓着双手,以换取那好似根本不存在的勉强温暖。
“喔,见鬼,温克,我感觉我快被冻死在这雪地里了。我得进屋里烤一会火,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死在这儿的。”
“你以为我不想进屋里暖和一会吗?换岗时间到现在最多不到一个小时,我赌两包烟你现在进去的话绝对会被巴克纳踹着你的屁股给一脚踢出来,当然你要是觉得自己屁股痒痒的话就当我没说,他那双比提尔比茨号还大的军靴一准能让你明年这时候都忘不了今天的回忆。”
充其量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的哨兵终归还是没有像自己所扬言的那样回到屋里去暖上一会儿,这是这披了三层秋季军服在身的所谓“冬装”即便是再怎么搓手取暖也依旧是起不到半点作用。
因距离问题而听不清楚那两名被冻得够呛的哨兵嘴里究竟在说些什么的古德里安微皱着眉头,周身上下已经快被冻透了的感觉明显要比昨天夜里去屋外转悠一圈时的温度来的更低。
“现在的气温是多少度,施瓦纳上校。”
听到古德里安口中这突如其来问话后的施瓦纳师长稍作一愣,只知道严寒极低而并没有专门去关心过具体温度的施瓦纳连忙对身边同行的师参谋长使了个眼色,会意的后者赶忙凑上前来以极低的声音在施瓦纳耳边低吟开口。
“今早的温度是零下22度,古德里安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