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联能够听得懂流畅英语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但这并不代表此类人完全没有,被卡拉切夫的话语给吓了一跳的马拉申科立刻凑上前去在其耳边低声开口说到。
“这样的话在我这里说没问题,但是记住不要在别人面前说。”
“有些事情虽然无可否认是事实,但你要记住总会有一些居心险恶的人想要利用事实来将之扭曲,你要做的就是不露出把柄给这些居心不良的人,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祸从口出的道理所有人都知道,一句话说不好可能连小命都会不保,这样的情况放在眼下这个特殊时期来说可谓毫不夸张。
对于卡拉切夫方才所言内容,马拉申科自然知道其所言属实、不掺虚假。因为这里面的有些事儿虽然放在现在来说还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在未来的后世却早已是烂大街的人尽皆知。
但是有些事情和有些话放在未来能随便讲,搁现在讲的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面对马拉申科的好心提醒,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方才所言内容的确有些过了头的卡拉切夫,随之带着感谢之意向马拉申科开口回道。
“谢谢,团长同志,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我刚从美国回来不久,还有些难适应...难适应很多话都不能讲的情况,以后我会注意的。” 眼看卡拉切夫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拍了拍对方肩头做最后示意的马拉申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大洋彼岸的美帝如何评价苏联红军其实光用脑子想想就能得出最终的结果。
战时帮忙和意识形态对立完全就是两码事儿,一时的共同敌人可改变不了长远未来的形态对立,说到底大洋彼岸的美国还是用一种非常警惕甚至是敌意的眼神来看待苏联红军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德国这个共同的敌人垮台之后立刻就开始持续几十年的冷战大戏。
马拉申科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无论卡拉切夫说什么都不足为奇。
不再开口的马拉申科继续向前迈步走去,一语不发中仿佛在低头思索着什么东西的卡拉切夫则继续跟在马拉申科的身边,相伴而行的二人很快又来到了下一处随机的病床旁边停下脚步。
与刚才的沃罗申科车长有所不同的是,马拉申科这次停下脚步的病床旁,有一位只露出忙碌背影的女护士正在病床前忙碌着手头的工作,看起来似乎是正在给伤员换药处理伤口。
“伤口稍微有些溃脓的迹象,但不是很严重,已经做了一些相应处理基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话可以随时叫我,注意多静养休息,同志。”
开口叮嘱的同时顺带收拾着刚刚换下来的绷带和纱布,将所有东西收入盘中后转身而过的一刹那间却紧接着仿佛浑身中电一般呆立在了原地,就连四目相视中的马拉申科也基本是完全一样的如此这般反应。
缘分这东西有时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就像马拉申科和安雅永远猜不中二人之间的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何种情况,就比如说在此时此刻的野战医院里。
“您...您好,团长同志。”
“......嗯...啊,是的,又见面了安雅,你的工作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