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辆坦克的调动不是件小事,守在桥头堡的德国佬头头只要不是个傻子肯定就能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这么大的部队调动他不可能提前没收到消息,顿河大桥一旦被炸可就全完了。”
“我带着几辆坦克伪装成被击溃的德国佬部队靠过去,再带上点步兵装作被揍得很惨、就剩一口气的样子,稍微演得像一点就至少能让那些德国佬不敢当场下决心炸桥。”
“只要我们的坦克冲过了大桥,哪怕只有两三辆,摸黑把对岸桥头堡的德国佬赶走也是有绝对把握的。两公里的距离一脚油门就能到,我这边枪炮声一响你立刻带人冲过来就行。两公里的距离加上风声足够盖住德国佬的耳朵,月光还没亮到能和白天一样的程度,德国佬发现不了大部队的存在,现在只能这么办了。”
马拉申科的计划不可不谓之疯狂,就连习惯性陪着马拉申科一起发疯的拉夫里年科都不由眉头皱在了一起,这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小命在开玩笑!
“如果你有更好计划的话我洗耳恭听,要不然就执行命令,你觉得如何?”
眼瞅着马拉申科一脸认真的模样不断颤抖着眉毛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唇嚅动了半天却依旧是无言以对的拉夫里年科,最终只得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向马拉申科点头认栽。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还得拉上我和你一起疯,政委同志要是知道这事一定会拦着你!”
“所以说,为了胜利,暂时先别让政委同志知道。你知道、我知道,这就够了,现在开始行动。”
零下三十多度的夜晚足够把任何一个德国人冻得够呛。
搞不清楚俄国的冬天到底为什么这么冷的新兵杜克蜷缩在桥头堡的机枪掩体里,隔着厚厚的冬季手套依旧在不停搓着双手试图增加些温度,杵在怀里的那杆毛瑟98k步枪简直懂得就像是一根冰冷的钢棍。
杜克发誓现在要是用舌头去舔上一下的话,准能把自己的宝贝小舌头给硬生生粘住再扯下来。
“该死的,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冷!?简直让人受不了,上帝呀。”
就坐在杜克身旁的那名负责操纵机枪老兵倒是显得比较抗冻,虽然也有些浑身发抖但至少还没到搓手的程度,仅仅只是蜷缩好身体尽量保证体温的存储不至于向外流失。
“喂,弗里茨,俄国的冬天一贯都是这么冷吗?你们去年冬天在俄国也是现在的情况吗?”
嘴巴不停的杜克令老兵感到有些许反感,这种该死的鬼天气下就连说话都会浪费体温可不是随便吹嘘的,但兴许是觉得真的有些无聊的老兵最终还是向着杜克缓缓开口。
“你应该庆幸去年冬天的时候你还和你妈在一起过圣诞节,去年冬天的莫斯科城下简直就是地狱!被冻死的人就像是玻璃制品一样用锤头敲一下就能砸碎,搬运尸体的时候可能还会把手脚一类的零件给掰下来,今年的冬天已经暖和很多了。”
“暖和?上帝呀,你居然告诉我这是暖和?我没听错吗?”
一脸难以置信模样的杜克兀自发声反问,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之时却听到身后的凛冽风声忽然变得咆哮了起来,一束还算两眼的车灯紧接着就冲着桥头堡照了过来。
“车辆靠近,全体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