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熏得难受的马拉申科没有理会伊乌什金的抱怨,抬起手臂用脏的不像样的战斗服袖子,搞的擦了一下满脸直流的鼻涕眼泪、胡乱一抹,立刻重新手扶着车长潜望镜向着伊乌什金大声开口下令。
“调转炮塔!三点钟方向,车体航向正面!我看到有老虎朝我们扑过来了!”
“咳咳...明白!”
一手擦着自己的眼泪鼻涕、另一手加紧摇动手里与电动方向机相连同的手轮,由发动机转速决定电动机输出功率进而直接关乎到炮塔的最终转速,is6那个巨大而扁平的炮塔立刻以远比德军黑豹手摇炮塔更快的速度转动起来、摇动着炮口准备指向目标。
但也就是在这时,第二发朝着炮塔呼啸而来的穿甲弹再一次紧随而至。
这一回,马拉申科似乎失去了好运的加持,一声远比平时挨打听上去更加恐怖的金属破碎声立刻从耳畔传入了脑海。
叮咣——
噼啪——
“哦!该死!我们被打穿了,车长同志!我们被打穿了!”
马拉申科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精神高度集中而被猛然间吓了一跳的伊乌什金最先开口、大声惊呼。
马拉申科没空理会伊乌什金的鬼叫狼嚎,立刻转头看向了那巨大撞击声所传来的方向,这一次倒是听的清清楚楚。
不知是德国佬的炮弹粗制滥造还是自己真的很走运,呈现在马拉申科面前的场景完全可以用“中彩票”般的运气来加以形容。
基里尔头顶正上方的炮塔另一层顶盖处,那个高出车体穹甲大约二十公分的外凸盖子轮廓。眼下已经是被德国佬的一发穿甲弹给撕的支离破碎、扭曲变形,宛若胳膊粗蟒蛇一般的弹道前进轨迹几乎将整个外凸的顶盖一劈两半。
不用说也知道,这处炮塔顶盖已经无法再供基里尔弃车逃生用,马拉申科甚至怀疑扭曲变形成这样的炮塔顶盖估计连打开都困难。
坦克外面苍穹之上的阳光顺着这处令人触目惊心的装甲撕裂伤照进车里,不幸中的万幸是这发瞄准部位鬼使神差的穿甲弹没有爆炸,也没有被魔法一般地反射弹进车里,在留下了这道骇人的装甲撕裂创口以后已经是不翼而飞、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
地球上没有质点炮弹,更没有打穿即炸的智能穿甲延时引信。这就是一发做工普通的流水线版88毫米被帽风帽穿甲弹,没有魔法师开光也没有什么奇怪力量的加持、仅此而已。
比较走运的是,在这发穿甲弹打来的时候,捂住口鼻的基里尔正弯腰摆弄着脚底已经提前搬过来、便于装填的发射药筒,准备再一次装填弹药。
倘若基里尔当时直起身来、挺着胸膛,把脑袋贴到了靠近顶盖的地方。
那么马拉申科眼下所看见的东西应该就另有一番光景了,走运的话兴许还能看见基里尔被炮弹削掉了一半的剩下半拉脑袋和喷血尸体。
如果不走运的话,只怕基里尔的整颗大好人头现在都已经成了浆糊,留下的只有那断颈处疯狂喷血的无头尸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