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没有得到回答的伊乌什金有些扫兴,伸手给自己点上了火的同时也给马拉申科接上了火。
但没有任何对话的寂静终归是太过于诡异,耳畔只有发动机轰鸣和履带绞磨声的伊乌什金愣是忍到把一根烟快要抽完,却仍未等到马拉申科开口率先发话。
“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像个木偶人一样?至少聊聊天总可以吧?”
本身就带点话痨属性的伊乌什金最终还是没忍住,第一个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向着马拉申科出言开口。而面对着伊乌什金的不解,马拉申科报以的回答却是相当简单。
“你难道就没有不想说话的时候吗?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
“......”
伊乌什金从没听到过马拉申科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子弄的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指尖捏着烟头憋了半天终归还是继续开口。
“可我们是最好的战友,你要是有烦恼,难道和我都不能说吗?”
最好的战友......
伊乌什金说者无心,马拉申科则是听者有意。
看似不起眼的一个词让马拉申科露出的微笑更加苦涩、也多了几分深沉的无奈。
越是这样沉重的感情,到了可以预见到的即将割舍时刻就越是让人感到心如刀绞。
还没做好准备的马拉申科切身体验到了这种感觉所带来的强烈痛苦,甚至于来得要比战友的突然离去更加难过。
“不是我不想对你说,只是......你理解我吗?伊乌什金,我不知道如何去做,也不想开口说这件事。我需要一个过程来满满接受一些东西,我知道这是必然,但是仍然需要时间,在那之前我想静一静,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我保证。”
彼得罗夫政委最想瞒住的人毫无疑问就是马拉申科,但这也并不代表政委同志就希望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部队正处在一个面临巨大危险的困难时期,如同精密机器一般的斯大林近卫第一重型坦克旅旅部,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乱子。如若不然的话就会像一个原本身强力壮的巨人,在大脑部位出现了问题,即使只是身患绝症的消息传出去也是要竭力避免的。
马拉申科明白这一点,所以不打算让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以政委同志的名望和与同志们的感情,这种把天捅了个窟窿的事儿一旦传出去必然是炸锅一般的效应。那帮脑袋里都长着肌肉、以干翻德棍为职业专精的精锐坦克兵们,还不知道会因此干出什么事儿来。
保险起见还是继续压着这个消息等打完仗再说,纵使马拉申科自己的都心急如焚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