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终于离开她的床榻,云嫣还迟疑自己要不要送送他,却瞧见他抬手解开了衣带。
云嫣茫然道:“陛下要宿在这里?”
景玉背对着她道:“公主不觉得我已经压抑得太久了吗?”
云嫣听到他这话,心却越发得沉。
他说的是他容忍她太久的事情,还是说他某些需求?
倘若是前者,他又何必来身体力行地惩罚她,倘若是后者……他如今对着她怎还能下得了口呢?
“如今整个后宫都是陛下的了……陛下可以找旁人的。”
云嫣的声音都有些发飘,心里一点谱儿都没有。
他同她撕破脸皮的时候像是和风细雨,却还像是阴天憋不出雷的情景。
她一直觉得他就是这副性子,便是他要弄死了她,想来也是爽快的匕首毒、药白绫,也不至于要将人架上架子去行刑。
可他如今是什么意思,她愈发不能肯定了。
景玉将衣服丢在架子上,见她还不明白,便捏着她下颌令她抬头看向自己,“公主别忘了,你如今既是我的发妻也是我的妃嫔……”
“公主不是也很清楚我贪图公主的身子吗?”他淡淡地将云嫣从前调笑的话说出口,却令云嫣慢慢涨红了脸。
他如今说这话显然也不是同她调笑,而是透露了他的意图。
“从前给公主那样多的机会,公主却总不识好歹,难道公主觉得我与公主之间真能如与春烟之间的事情那样简单?”
他如今倒是不介意给她添些难堪了。
云嫣瑟瑟地抵住他的胸口,还不敢回嘴,“陛下说得对,从前也是我不识好歹,只是我着实怕伤到陛下……”
她那时候高兴挠他咬他什么样子都是行的,可如今要是挠破了他一块皮,她都要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揭了皮。
她只是想提醒他,与其碰一个会伤到他的人,倒不如去找个新鲜的、温柔的,总之总会有比她好的,能服侍好他。
景玉却慢慢按住她的手,“亏得公主提醒。”
他扯下腰带,云嫣猜到他的想法便吓得要挣脱可腕上却好似被个铁钳箍住一般,哪里还容得她退后。
“公主总是要受些磋磨,才会知晓我从前待公主有多纵容……”
他眼睫微垂,口吻没什么温度道:“然后公主才会真正知道自己从前有多不识好歹。”
第二天早上景玉从云嫣这里离开,直接去上了朝。
一堆的丫鬟太监收拾着,浅草见人都走了干净,才慢慢朝床帐靠近。
她正要卷起床帘,却听见里头闷闷的声音传来:“莫要过来……”
浅草顿了顿,说:“公主还不想起吗?”
云嫣眼眶通红,将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只觉得昨儿晚上羞耻万分。
她的身体就像是不属于她的一样,所有的反应都不是她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了……
就像景玉说的那样,她就像是个荡、妇……
一直到了晌午后,云嫣趁着浅草玉芽都忙的时候,才偷摸地穿好了裙子下了榻去。
她调整得极好,等浅草再来看她时,她却半点难堪的神情都没有露出。
“陛下昨儿夜里欺负公主了?”浅草见她也不主动说什么,便试探地问道。
云嫣只垂眸道:“哪里的话,他能留我一条性命已经算是极好了。”
浅草瞥见她腕上红红的痕儿,倒像是窥见了什么秘密顿时又不敢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