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饭点魏宣才起,春和特地留了粥温着,给魏宣端了进来。
他看到榻上坐着的魏宣,吓了一跳:“公子,你怎么了?你的样子……”
魏宣上衣是凌乱的,露出半个圆润的肩头,被长发遮住了。墨发墨眼,白皙的皮肉,唇色明显的红,眉眼明明倦的不行,却染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从未出现过的味道,还莫名流露些委屈。
“嗯?”魏宣歪了歪头,有点迷糊,“我衣服呢?”
春和手忙脚乱的拿了衣服给他,魏宣刚要换,停住动作抬头:“你怎么还站着,出去。”
“哦哦,”春和立刻要往外走,魏宣又叫住他,“回来回来,背对着我。”
魏宣脱下身上的单衣,慢腾腾的换,他倒是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何况还是春和,只是经历了昨晚和傅凛那般厮磨,他还没缓过来,不想让旁人离他太近,也不想让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刚才说侯府来人了?”
“是,说有事催您,让您今日之内回去,”春和站的笔直一动不动。
“催我?”他笑了一下,“新奇了。”
魏宣穿了很久的衣服,打着哈欠坐在了桌前,刚拿起瓷勺,手腕没不上力,瓷勺“啪嗒”一声没入了白粥里。
魏宣:“……”
春和试探道:“公子,你昨晚没睡好?”不然怎么蔫蔫的没精打采的样子。
魏宣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非但没睡好,手腕还酸的要命。
——
下山之前,余庆都跟在魏宣身后,心中纠结得很,他原本安静的不存在似的,蓦地就来了一句:“殿下离开的时候把四皇子也强行带走了。”
魏宣回头“嗯”了声,不解道:“余护卫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个?”
余庆被他反问,一时间语塞了,他在心里咆哮。
我为什么跟你说你不明白吗,明知故问,我们殿下每天累成那样还要陪着你,殿下这么待过谁啊,你倒好,趁他不在乱见什么男人。那四皇子是什么人,陛下用来牵制我们殿下的,你跟他有一丁点来往,都对不起我们殿下!
余庆当然不能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他憋了半天,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瞪着魏宣。
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子露出这副表情,着实是有点诡异。
春和挡到魏宣身前张开双臂,冲着余庆瞪圆了眼:“你,你想对公子干什么?”
余庆瞥了眼春和的小身板,肆无忌惮的哼了一声,魏公子他不敢惹,这傻不愣登的呆瓜竟然也敢嫌弃他?
他提小鸡崽似的,不顾春和惊恐的眼神,把他提开了。
魏宣拦下来,哭笑不得:“余护卫,有话好好说,对春和好点,别动手。”
余庆二度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默默转身,两步外飞身消失了。
春和气鼓鼓道:“公子,这人阴阳怪气的,你要防着他点!”
“余护卫人其实还好,反正你又打不过他,怎么不试着好好相处呢,”魏宣笑着摇摇头,“不过他好像对我有话说,怎么不说完再走。”
到了山下立刻便有人迎上来,魏宣认出是侯府的徐老管家,十分得魏长行的信任。魏宣看了看不远处停着的颇为气派的马车,由衷感叹道:“这是什么阵势,我走回去就行了,怎么值得府里如此大动干戈,莫不是父亲是有什么喜事要庆祝,连带着我也沾沾光?”
徐管家年纪大了些,人却精明,只是他这精明在内里不在脸上,因而显得憨实可亲。
“公子说笑,这下来一趟累着了吧,快到车上歇着,您眯一会,睁眼咱们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