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周嬷嬷着急的唤了两声,见魏宣还是没反应,只好去禀报太后,又叫来了两个小太监把魏宣抬了回去。
等到门被关上,两个小太监退了出去,耳殿里一片静谧无声。
“嘶……”
魏宣先睁开半只眼睛,确认耳殿里只有他一个人,痛苦的叫了一声。
太后可真狠啊,估计他要是咬牙跟太后接着杠她没准真的要让他跪一夜——不用一夜,半夜他就得晕过去,反正都得晕,还不如早早晕了,还能被人抬回来。
魏宣的两条腿都在打颤,他看了看,膝盖上早已经青肿了一片。身边没有药,他只好轻轻的揉,等到揉着一阵疼痛消了点,强撑着去旁边的热水房里打了热水,拧了手巾热敷。
整个过程伴随着连绵不断的痛苦,魏宣沉默的咬着牙。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较劲似的,自找的无妄之灾。他并不怪太后,在太后的立场,她说的罚的都没什么不对,要是魏宣当时点个头就皆大欢喜了,不过是点个头而已。
太后难得清醒,人又在无人问津的静安殿,就算他以后反悔了,太后手也伸不到东宫去,可是魏宣就是犯傻似的一步也不肯让。
活了两世,他还是这样,小聪明一堆,大事就犯轴死不回头。
魏宣深深的叹了口气,疼成这样,看来今晚是别想睡了。
—
第二天清早周嬷嬷来给魏宣送了药,魏宣一晚上都被疼痛折磨,脸色很不好。
“多谢嬷嬷。”
“公子放心,太后已经说了,让公子先养着,”周嬷嬷怜惜的看着魏宣瘦削的小身板,想当初太子殿下刚结束了质子的身份从宁乌回到大宥的皇宫,因为对宫里的规矩生疏被太后罚跪了一天一夜,腰背还是挺得直直的。
两人差距如此之大,魏公子可真是有的辛苦了。
魏宣一头雾水的看着周嬷嬷怜爱的眼神越来越怪异。
不过好在太后有所顾忌,魏宣能够安心养伤,他数着手指头过了整整三天,都无所事事的在床上躺着。
日里能见到的活物便是给他送饭的宫人,有趣的是,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来给他送饭,魏宣几乎把整个殿里的人都见了一圈,却只记住了给他送软垫特别容易害羞的那个叫小梅。
他不知道,静心殿里的小姑娘们都被他弄得神魂颠倒,为了能给他送饭看他一眼争得不可开交,勉强才达成了一人送一次的共识。
魏宣的膝盖养的好,又因为他装晕避免了更恶劣的后果,除了第一天疼的难受之外,涂着周嬷嬷给的药后便好的快了起来。虽然看着还是要有点可怕,里面的淤肿却差不多都散了。
他想见傅凛,又怕傅凛突然出现看见他这副样子,纠结来纠结去,傅凛始终没有出现。
傅凛可能在忙吧,魏宣知道傅凛一直挺忙的,他舒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落。
直到第四天,魏宣走路已经没问题了,这时候皇帝派人来,说要见他。
——
御书房。
“宁乌的使团安排在了太常寺的馆署里。”
“行,这事办的好,太子这几日辛苦了,”皇帝神情舒展,旋即纳闷道,“这次使团刚刚进入我大宥便遇刺,过于蹊跷,太子觉得是哪边的人想要给朕泼脏水?”
傅凛眉目凛冽,只道,“此事还有待查证。”
“行,那就先查着吧,”皇帝把折子一扔,整个人懒懒的往后靠,他一拍脑袋,“朕怎么觉得有什么事儿忘了。”
皇帝想了半天,恍然大悟道,“朕打算要见见那个、那个谁……”
“魏宣。”
“对,魏宣,朕两天前就想着该见见,老是忘,正好今日你也在,”皇帝点点头,冲身边道,“常临,叫人过来。”
常临道,“陛下,使团新送了对儿鸟,长得怪稀奇的,您不是说要去看看……”
“是有这么回事,朕怎么又忘了,”皇帝爱鸟,一经提醒就兴致勃勃的要往外走,走了一半回身道,“太子,先把你那个魏宣领到乾勤斋里等着,朕稍后再去。”
魏宣被带到乾勤斋时,四下无人,他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皇帝要见他,这里面却这么安静。
魏宣试探着往里走,透过宽大的檀木雕屏风,看到了一道眼熟的背影。
“殿下?”
魏宣快步过去,果然见傅凛转过身来,多日不见,傅凛看到日思夜想的人站到了自己面前,连日奔波的锋芒犹如化在了春水中的冰雪,他想珍重的张开双臂,却因为几日的分离有些拘束,又思忖皇帝随时会到这里来,便只轻声道:“魏宣。”
魏宣却不知道他顾忌许多,他扑到傅凛怀里勾住了他,抬起一张过分漂亮的脸兴奋的喊,“殿下,真的是你。”
他踮起脚埋在傅凛脖颈处,闷闷道:“我好想您啊殿下。”
“对不起,”傅凛搂住他,在他耳边道,“我有些事要忙……”
“我知道,所以我很乖的在等您,”他不能走路,那样枯燥无聊的凭着思念等着傅凛,现在他用软溶溶的目光望着傅凛,“有没有奖励呢……”
傅凛被这样的视线看着,他暗下眸色,在明晃晃的邀请里吻住了魏宣。
一阵天旋地转,魏宣被压在了屏风上。
整个人在方寸里困着,被傅凛胸膛的热意笼罩,呼吸和心跳混在一起不知哪个更重。傅凛一手捏着魏宣的腰,一手托着他臀间,把他抬高了一点。
灼热的吐息打在魏宣圆润的鼻梁上,下一刻傅凛低下头,从柔软的唇肉开始吻他,滚烫的唇舌吞咽下魏宣的每一次的叮咛喘息。
有些着急,比以往都要粗暴些,魏宣被迫仰着头,露出一截白玉般的颈子,他被浓密的湿热包裹着,眉眼间昳艳横生。
他的脑海里一片茫然,日光从窗棂里爬进来,几束漏进了他的眼睛里,他能清晰的看见傅凛的模样,傅凛怎么因为他动情,怎么在青天白日里和他在屏风后面压着他和他亲吻。
直到恍惚间听到了人声,“太子呢?魏宣到了没……”
“唔……”魏宣惊吓般的喉咙里发出声,想要推开傅凛,可身上的人却置若罔闻,将他吻的更深了。
魏宣这才想起是皇帝要见他,他后悔不该招傅凛,可来不及了,他再度跌进了汹涌澎湃的晕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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