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听着他一句一句把自己贬低到泥土里,心里揪得发疼,魏宣在他心里是明艳的发着光的,那么爱笑爱说话,干净的不忍心去触碰。可是在他遇见魏宣之前甚至很久之后,魏宣都在被折磨着,这样的带着伤痕的魏宣,却在他面前把自己剖开,说自己会改变,会因为他想要更好。
傅凛捧着魏宣的脸,他的脸小的被一只手掌就能托起来,傅凛道,“魏宣,你在我眼里一直是最好的。”
——
“……邺城侯之子魏宣,温良敦厚,品行端方,择贤配与太子傅凛……”
魏宣没想到,日落时分,他竟然接到了赐婚的圣旨,整个人懵的不行。
这,这也太快了?
他好半天才问出一句,“……殿下去哪了?”
福海道:“魏公……太子妃不必着急,殿下稍后便回来,陛下的旨意,也已经传到侯府中去了,殿下的意思是,先拟了圣旨,择个吉日再诏告天下。”
惠仁宫内,皇后没想到,傅凛所言竟然是真的,册封太子妃的旨意来的如此之快,她当即就要去见皇帝,皇帝却像是知道她为何而来似的,推脱着没见她,皇后气得不行,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与此同时,傅凛进了狱刑司的地牢之中。
狱吏凑上去:“太子殿下,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昏暗的甬道尽头,是关押皇子的天字牢房,常年空置,难得有人进来。
牢门被打开,吱呀一声,傅温焱昏沉的抬头,他脸上难掩疲惫之色,在看到傅凛进来的一刹那,瞬间瞪大眼睛挣扎地动了几下。
可他整个人被牢牢禁锢在铁桩上,即使拼尽全力的挣脱也无济于事。
“父皇呢,我要见父皇,傅凛,你凭什么把我抓进来,我不是什么宁乌刺杀的主谋!”
傅凛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眸色有些阴郁。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这阴暗潮湿的牢狱中弥漫开。
傅温焱突然笑开了,一缕乱发颤进他嘴里,傅温焱狠狠的吐出去,“皇兄,你私下缉拿皇子,不怕父皇治你的罪吗?”
傅凛穿着华贵的锦服,而傅温焱却狼狈不堪,他像是为了扳回一城不落下风,神情高高在上极近嘲讽。
“皇兄,你是为了魏宣吧,没想到他竟把你迷成了这个样子,你还别说,这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念,我越来越惦记他的滋味了。”
“你以为我会怕吗,你不敢怎么样我的,你除了把我关起来有什么用呢?你敢杀了我吗?还是坐好您高高在上的太子之位吧,残杀手足的罪名,皇兄可担待不起。”
傅凛揪着傅温焱的衣服凑近了他,低声道,“死是最容易的,我怎么会让你死。”
傅凛不再看他,转身慢斯条理从烧的正旺的火炭里挑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装满了已经滚烫的细针。
傅温焱曾经用在魏宣身上、写字取乐的手段。
半个狱刑司开始回荡着惨叫声,灯火晦暗,经久不息,这声音一声比一声微弱嘶哑,却一声比一声凄厉。
整整持续了两炷香的时间,哪怕常年待在这种地方的狱卒们也忍不住了,纷纷捂起了耳朵。
傅温焱神情惊恐,他上身赤.裸着,布满了血印,仔细看上去是密密麻麻细小的针刺上去的痕迹,组成了一个个的十字。
他这些年一直和傅凛斗,直到今日像是才认识了傅凛似的,这个人太恐怖了。
任凭他叫的再惨,表情扭曲到极致,再放狠话都无用,傅凛冷漠平静、极其认真的让尖锐绵长的疼痛深入到他的身体里,他写下一个又一个十字,如同在书房里用墨笔排遣闲情逸致。
他开始求饶,“二哥,二哥,我错了,你停手吧,我求求你停手吧……”
傅凛无动于衷,傅温焱甚至觉得再这样下去,挺不过多久他的身体会被划成一滩烂肉。
直到他带着呜咽的哭腔,“我以后都不会纠缠魏宣了行不行……”
傅凛终于开口,“你还在魏宣身上用了什么手段?”
“没有了,我不敢了……”傅温焱奄奄一息道。
“若再见到他,你怎么做?”
“我躲着,我给他让路,二哥,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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