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顾朗这次像是铁了心，非要见到顾长宁不可，敲了将近一刻钟的门还没放弃。
时不时地喊上一声四姐姐，直叫院儿里的绿水对他同情了起来。
几人正在用早膳，顾长宁从余光里瞥见了绿水的表情，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犹豫模样。
心中有些好笑，面上却一点不显，抬眸朝绿水看了一眼问道，“想去开门？”
只见绿水笑了两声，颇有些不好意思，“小姐看出了了？奴婢是听他敲了这么久的门，听得都累了，所以……”说着又笑了两声。
“去吧。”说完这两个字的顾长宁，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理了理衣袍便朝着那门走去了。
绿水见状忙跟了上去，先一步上前打开了院儿门。
瞧着眼前突然打开的门，顾朗弯了弯唇，笑着对顾长宁拱了拱手道，“四姐姐。”
“何事？”说话间，神色十分冷淡，摆明了是不想多说话的态度。
“昨日四姐姐大喜，我还没来得及道喜呢，恭喜四姐姐喜得良缘了。”说着又是一拱手。
顾长宁只听着，也不接话，一旁的绿水几次都忍不住想说话，却都生生憋了回去。
见顾长宁不打算说什么，顾朗也没觉得尴尬。
他来敲门本就唐突，为的也只是自己想再见顾长宁一次的执念，所以没有理由去要求她对自己的态度应该如何，能见到面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已经跟母亲说好了，今日午后我们便会离开这里，所以特来与四姐姐辞行。”说着，神色便染上了淡淡的落寞，衬上他略显苍白的脸，真真是我见犹怜。
顾长宁依旧没有说话，只轻轻地点了下头，就算是应答了。
一旁的绿水闻言，开口说了句，“一路顺风。”旁的话也没什么好说的。
本来就不熟，自是不必假模假样地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来。
听了绿水的话，顾朗礼貌地对她笑了一下，接着便将目光转到了顾长宁身上，唇边依旧挂着适宜的弧度。
等了一会儿，没见顾长宁开口，他也不好再继续等下去，略显遗憾地拱手说了句，“那就不打扰了，告辞。”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见他走了，顾长宁也抬步朝院儿里走去，一边对绿水吩咐道，“关门。”
她前脚进了屋子，后脚绿水就跟了进来，“小姐，你刚刚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奴婢在一边看着都觉得尴尬。”
“尴尬？”顾长宁扫了她一眼，“尴尬就对了，若是气氛融洽，你猜他还要在门口站多久？”
“啊！”绿水顿时眼神一亮，“原来小姐是想让他快点走啊！不过……小姐，奴婢瞧着，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小姐为何要像对瘟神一样对他啊？”
听了这话，顾长宁难得地认真答了，“他坏不坏你家小姐不知道，也不必知道，我只需要知道，他生母不是好人就够了。
不管他为人如何，只要那外室在一天，我定然会与他划清界限，能不接触便不接触。”
这么一番话下来，饶是绿水也听明白了其中缘由，认真地点头道，“奴婢明白了。”
红蔷只是顾长宁的顾虑之一，她如今对红蔷背后之人一无所知，最好的避灾方法就是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