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了,”顾长宁面上多了几分兴味,盯着静香看了好一会儿道,“你比从前可是唠叨了不少,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奴婢还不是担心您和小主子,眼瞧着月份大了,奴婢心里害怕。”说着垂下了眼睛。
“你怕什么?”顾长宁单手撑额,漫不经心地问道。
“奴婢听人说,女子生产时犹如一脚踏进鬼门关,十分凶险,性命折在这事上的也大有人在,虽然有春大夫的医术在,应当是不会有问题的,但奴婢心里总还是有些害怕。”
说着,朝顾长宁投去了担忧的目光,“王妃,奴婢害怕不要紧,您别怕就行,再说了,到时候王爷也会在身边陪着您的,生产时可要放宽了心才好。”
说着还似是安慰般,握住了顾长宁的手。
“我何时说过害怕了?尽人事听天命,若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便是想尽办法,也是躲不过去的。”顾长宁不甚在意道。
她虽不信天意,但生产之事,是谁都没法子的事,况且还有三季春的医术在,也确实不需要她担心什么。
至于害怕,那更是不必说。
听了她的话,静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到平常的神色,“王妃午膳想用些什么,奴婢这便去准备。”
“你看着做就好,记得再加一道昨日三季春开的药膳。”
“是。”
待静香退下后,屋子里便只剩下了顾长宁一个。
在软榻上躺的这会儿,竟是叫她生出了些许困意,打着哈欠起身,朝床榻走了过去。
离着正午也就不到一个时辰了,这么想着,她便安心睡下了,反正用午膳的时候静香会来喊的,睡这一会儿养养精神也好。
只是她刚进入梦乡没多久,就感觉有人攀上了她的腰,因为想着腹中孩儿的缘故,即使是在梦中,对于腰腹的位置也格外敏感。
感觉有东西攀上她的腰后,犹如条件反射般迅速抬手抓住了腰间的手臂。
此时她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瞧着她迷蒙的双眼渐渐清明,南宫允浅浅唤了一声,“阿宁,是我。”
待看清楚那手臂主人的面容时,顾长宁才慢慢松开了抓住他小臂的手指。
虽是她下意识的行为,也着实叫南宫允惊了一下,既惊讶于顾长宁在梦中的防备也如此之深,又对她出手的力气产生了好奇。
刚刚那一下,他是真切的感受到了疼痛。
她竟在梦中也能使出这般力气,南宫允想着,不免心疼了起来。
能保持这般的反应速度,想来她便是睡着了,也不会睡得太沉,若她歇息时一直这样,于她自己和腹中胎儿都不利。
这般想着,他便也问了出口,“阿宁,你这些日子,在梦中也一直保持这么高的警惕吗?”
“没有,刚才那一下是因为我还没睡熟,反应就稍微快了一点。”顾长宁说着,突然有些干呕。
南宫允见状忙拉起自己衣袍的下摆给她接着,不成想,他这动作却被顾长宁抬手挡开了些。
“你……你身上什么味道?”
“我在那营地待久了,身上不免染上了些气味,怕熏着了你,我还特地沐浴了好几遍才过来的。”说到这里,南宫允也觉出了顾长宁的意思,当即就黑了脸问道,“阿宁是说,如今我身上的香味让你觉得难受?”
顾长宁一边难受地干呕着,一边艰难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