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都带着口罩,全副武装。
叶志成的饭局也变少了,很多的时间都是在家里,尽管是这样,他依然感染了。
那段时间父女俩的关系正是势如水火的时候,叶归音整天呆在朋友家,两个人连面都见不着。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没有被传染。
具体情况是怎样的也不清楚了,反正叶志成住院这件事情,叶归音这个做女儿的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要不是恰好回家发现张叔在收拾叶志成的衣物,她还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张叔提着行李箱往下走,叶归音正好进门。
“他又出差?”
简简单单四个字,声音冷的跟什么一样。
“先生他...”
“怎么了?”
“先生住院了。”
就这样,叶归音才跟着张叔一块儿往医院的方向赶。
那会儿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躺在床上的叶志成好像一夜之间老了不少,两鬓边的白发格外显然,两色苍白,完全没有平日里杀伐果断的那种气势。
那会儿叶归音不善言辞,病房里又不让进去,她就在门外的椅子上守了一整夜。
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
好像什么也没想,盯着发白的墙痴痴地看,鼻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不喜欢。
每次闻到这种味道都会想起过世的姚舒云,现在她的父亲又躺在了病床上。
其实她也才十五六岁,思考了关于很多人生老病死的问题。
最后终于想明白了,生死由命,她觉得。
所幸后来叶志成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病情也得到了控制。
他恢复好身体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叶归音的去向,第二就是工作。
可惜的是叶归音对第一件事情并不知情,她提着在外面买的鸡汤回来时就只看见叶志成对着电脑在工作。
他一直是这样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他的工作重要。
叶归音眨眨眼睛,面不改色的进去把鸡汤放下,然后又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中途叶志成没有抬起头看她半秒钟。
放了学再去医院,叶志成躺在床上睡着了,保温壶里的鸡汤只喝了一小半。
*
吃过早饭,叶淮一依旧是去图书馆,而叶归音则是被舒媛扯着去逛街。
张叔在前面开车:“叶小姐,先去哪儿?”
叶归音想了想:“先去图书馆吧。”
送完叶淮一又开车把两个小女生送到逛街的地方,下了车外面的冷空气让舒媛轻颤了一下。
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我的天,这么冷。”
叶归音看她穿的衣服,薄的跟什么一样:“是呀,你还以为自己正当年少吗?”
舒媛闻言看看身边人的打扮,棉服,长裤,帽子,围巾,鼻梁上还架了一副眼镜。
“你近视了?”
“没有。”
“那你带什么眼镜?”
叶归音:“防风。”
舒媛:“.............”
“别告诉我,你还穿了秋裤。”
叶归音面不改色撩起自己的裤子,奶白色的秋裤映入眼帘。
“不是吧。”舒媛笑的不行,“你才多大年纪就开始养生了?”
“这不是养生。”她解释,“我这是珍惜生命。”
“以前也不见你这么个装扮啊。”
“嗯。”某人道,“近两年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