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问，他自己也有点发愣。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针对一个老师。
宴凌安这么顶撞，杨茹对他有些失望，面色冷淡地说：“我没有剥夺你们休息的权利，你们一样拥有课间和体育课，午休我也没有占用过一节，至于其他的，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再怎么说也没用。”
宴凌安铩羽而归，班上其他人就不敢出头了。
杨茹是出了名的只喜欢好学生，宴凌安常年靠第一，一直都是她的心头肉，结果这会就连他都被骂了。
李雪在宴凌安座位旁边哀嚎：“宴哥，我亲哥，你一定要想办法啊，我不想两个星期上一节体育课啊！”
她高一不是一班的，所以对杨茹这种重压管理非常不适应。
“想到别的小朋友都在愉快的玩耍，而我们苦逼兮兮地在教室里学习，我就头皮发麻。”
“要不去和年级主任反馈？”
“别了别了，老李估计非常赞同这个做法。”
“……那要不校长？这种明显损害青少年身心健康的行为不应该被提倡。”
李雪兴奋地拍了下桌子：“我觉得可以有，能顺便把老杨换了就更好了！”
有人小声说：“其实杨老师语文教的还是挺好的，换个班主任就行了，我觉得。”
原一班土著被杨茹教了一年，多多少少有些感情，所以并不愿意换老师，而高二分班才过来的以李雪带头，对杨茹都有颇多微词。
两方争执不休，直到上课铃响才相互看不顺眼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期间宴凌安一直没说话。
起立敬礼后，宴凌安悄悄问同桌：“沐哥觉得怎么样？”
楚沐涯不为所动，也有点不太明白他问什么：“什么怎么样？”
宴凌安：“就换班主任这件事啊？”
楚沐涯一边翻开化学课本，一边冷淡地回了他四个字：“关我屁事。”
宴凌安愣了一下，想起杨茹对楚沐涯的态度：“她对你那样，你都不生气的嘛？”
也不知道楚沐涯的性格是不是太好了，杨茹几乎是把楚沐涯当成透明人，宴凌安还以为哪怕楚沐涯不说，心底也是赞同换班主任的。
楚沐涯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她就算不喜欢我又怎么样？我考试不靠她拿分，可是她拿工资提成还得靠我。”
教师工资并不是固定的，每个月考试的平均分决定了他们奖金提成有多少，而楚沐涯的分数一骑绝尘，把一班每科的平均分都提高了不少。
宴凌安没想到这层，只是觉得刚才楚沐涯淡然侧头说话的样子帅极了，怔愣片刻后反应过来，笑着眨了眨眼：“沐哥牛逼。”
他的强大，就是他目空一切的底气。
周五下午的课，所有的人几乎都飞走了，掐钟掐表等着放学铃响起。
朱菲和谢甜甜一人抱着一摞很厚的卷子进来大喊：“等下等下等下！！”
孙柳背起书包，正准备铃声一响就表演一个火箭飞天：“卧槽，数学又加作业啊？”
朱菲解释：“不是不是，是语文要加……”她有点犹豫，讲台下面躁动一片，几乎要把教室的天花板都掀了，“杨、杨老师说既然你们这么闲还有工夫讨论换老师的问题，不如多写些题……”
“这是有人告状吗？”
“尼玛谁啊这么大嘴巴？”
“二报大队长滚回小学去不好吗？”
……
莫名其妙被加了一堆作业，原本想换班主任的人更加愤怒了。
楚沐涯接过从前面递过来的习题册，余光瞥了一眼戴着厚厚酒瓶底的前桌。
宴凌安边收书包边凑过头：“沐哥你看蔡弘博干嘛？看我看我，我比他好看多了。”
楚沐涯径自收拾书包：“……”
两人一起出校门。
有个穿着二中校服的女生正在门外踟蹰。
她看见两人后眼睛亮了起来，先看了一眼冷淡的楚沐涯，想问的话没敢问出来，又求助般得看向宴凌安：“同学，你们认不认识瞿俊英啊？”
宴凌安点点头：“知道，不熟。”
女生又问：“那你有他联系方式吗？我有急事找他，可我等了半天没等到人，警卫又不准我进去，打他之前的电话又没人接。”
宴凌安无奈摊手：“这个就不知道了。”
女生叹了口气，垂下脑袋几乎要哭出来：“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