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罔顾走进家门的时候,身上又是一身伤痕,他在外面赌,赌红了眼输光了钱,就会被人打。
家里养的两个女人一点用都没有,除了能给点钱。
莲清没有出现在饭桌上,王罔顾一问,才知道这位小女儿出去找村西头的王大婶了,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莲蓉看到王罔顾进了家门,眼神瑟缩了一下,把好不容易筹到的钱往王罔顾面前推了一下,便起身端着饭菜离开了。
其实莲清一开始出去的时候,先找上的不是王大婶。
莲清在隔壁的瘸腿王家门口转悠了一下,轻扣了一下门。
是王瘸腿的老婆麻二姑开了门,莲清只是笑眯眯地同麻二姑打了个招呼,她的声音比平时略微大了些,以确保里屋能听到:“二姑婶婶,今天我爹回来了,所以我不是很想回家,请问你们家能让我暂住一晚吗?”
里屋传来了一声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麻二姑警惕地掩着门:“我们家没有地方睡了。”
莲清的眼圈红了一下,抿着嘴,满脸失望,有些沮丧。
后来莲清又可怜兮兮地求道:“二姑婶婶,要不让我暂时在你们家和衣睡一晚,不然,我只能跑去我家后面的稻草堆里藏一晚上了。我爹会打我的,我很怕他。”
麻二姑一脸嫌弃:“可是我家没有地方睡了,稻草堆也不错啊。”
莲清“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垂下了头,有些颤抖地转身走远了。
不过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接着莲清又到了村西头的王大婶家,莲清看了看天色,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现在天色还不够黑,黑暗中蠢蠢欲动的恶鬼,不一定会出动。
待到天色将了,莲清又裹着自己单薄的衣裳,轻轻扣了扣王大婶的家门。
门内有人应声,接着有人推门而出,就是王大婶。
莲清有些畏惧懦怯地在寒风中抖了抖身子,她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王婶婶,今日月末,我爹回来了,我不是很想同他待在一起,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一趟我家里,帮我收拾一下铺卷吗?我想将这些搬到我家屋后的稻草堆上,先凑活一宿,铺卷有些重,我一个人搬不动,我娘整天骂我,一不顺心也会打我,我很害怕,我害怕我爹与我娘。”
王大婶有些可怜孤苦无依的莲清,但是她家也不会让莲清进门的,莲清,其实就是王罔顾家花言巧语的牺牲品,而王罔顾,就是始作俑者。
王大婶想了想,勉强同意道:“行吧。”
王大婶站在王罔顾家门口的时候,还奇怪王罔顾家今日怎么静悄悄的,往常这个时候王罔顾早就对莲蓉大打出手,家里鸡飞狗跳哭天抢地了。
莲清只是小心翼翼地拉着王大婶的衣袖,说:“王婶婶,你先在我家门口等一会,我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先去同我爹我娘说清楚。”
王大婶一想,也的确不想与王罔顾和莲蓉接触,就同意了。
她看着莲清瘦小的背影畏畏缩缩地推开了门,之后又轻轻地掩上门扉,莲清的身子,从始至终,一直在颤抖着。
王大婶心里还有些可惜:这要是我家丫头该多好啊。
莲清进了家门,悄无声息地绕过了吃饭的外厅和睡觉安寝的里屋。
这个家看上去是一座独立的小院落,其实里面只有两间破旧的屋子。
而这两间昏暗的屋子里坐落着两个人,两个人手中的饭菜滚落,散落的饭菜边,有几只馋嘴的鼠尸。
莲清绕到了屋后的稻草堆旁,莲清一出现,便被人捂住了嘴,往黑暗中拖去。
捂着莲清嘴的那双手,散发着腥臭的泥土气息。
莲清眼神闪烁了几下,刚想张嘴咬一口,手中的剪子在挣扎中隐隐探出了头。
王瘸腿的手被一下子拽开,莲清所谓的哥哥,真的出现了。
莲清哥哥一把将莲清护在身后,他拽着王瘸腿的衣襟,冲莲清说:“你想干什么?做吧,我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