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道:“是有喜事,下个月是太子爷的生辰,又是成人礼,阆京内外都在早早做准备。”
方梦觉一愣:“哪个太子爷?”
店小二道:“自然是当今的太子爷。”
“我说难怪这么热闹。”方梦觉长长地哦了一声,待店小二出去后,迅速凑到姬恨雪的面前,“姬兄,你想不想听听太子的故事?”
姬恨雪一时间对这个称呼没适应,睫毛都没眨一下。
对面的晏刑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看着他认真说:“方公子,私底下议论皇室是会被杀头的。”
方梦觉不以为意道:“反正这儿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们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
晏刑皱了皱眉:“还是谨慎为上,小心隔墙有耳。”
“晏刑公子这话在理。”方梦觉连忙住了嘴:“不说了不说了,小命要紧。”
姬恨雪全程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就算方梦觉不说他也知道,因为他们口中的云阆太子正是原文的反派。
这个太子本名聂砚,字厌白,又叫聂厌白,还有人称其为太子砚。
聂是云阆的国姓,云阆皇帝一共有七位皇子,聂厌白在当中排第三。他的生母是当今皇后,因此他一出世便被封为了太子。
但皇帝和皇后之间有嫌隙,碍于皇后背后的势力皇帝才完成了对太子的册封,所以他并不喜欢这个嫡出的儿子。相比之下,皇帝更疼爱贵妃所出的二皇子,也就是原文的男主人公。
后来的故事很简单,无外乎皇子之间互相夺嫡,最后以太子的落败和二皇子的胜利收场。
对于太子砚这个角色,姬恨雪是惋惜的。生在皇家,身不由己,很多时候根本没有选择。
所以,姬恨雪离开了华沧,放弃了原主本来的身份。
不到一会儿,店小二陆陆续续上完了菜。
“这是什么,喝起来涩涩的,好呛。”在他们没注意时,晏刑自个儿提起酒壶倒了一杯,送到嘴边喝了个底儿朝天。
“!”方梦觉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得呆住了:“等等!晏刑公子!那是酒!快放下!”
等他说完的时候,晏刑已经喝完了满满一杯,脸颊开始泛起红晕。
正在沉思中的姬恨雪也被拉回了思绪,往对面的晏刑看了一眼,动作敏捷地夺过了他的酒杯。
“怎么……头有点晕晕的……”
晏刑说着站起来,摇头晃脑地走了两步。走到姬恨雪的面前停下,盯着他一个劲儿地傻笑,然后猝不及防地伸出双手去捏他的脸。
这个人醉酒快,酒品还不好。
方梦觉:“!”
姬恨雪:“?”
姬恨雪拿开他的手,接着晏刑整个人浑身瘫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看样子是醉倒了。
看来方梦觉没有说错,这人的确不太好伺候。
“现在怎么办?我们谁结账?”方梦觉最先考虑到钱这个问题,下意识勒紧了钱袋子,目光在姬恨雪的身上游离。
姬恨雪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你背着他走,要么你去把账结了。”
“那我还是去结账吧。”在这两者之间,方梦觉果断选择了第二个。
回去的路上,晏刑紧紧粘着姬恨雪不放,既不让他背又不让他抱,偏偏撒娇要他扶着走。
姬恨雪倒没觉得什么,拿人钱财,帮人办事。这是做杀手的规矩。只是他从未和人有过这般近距离的接触,以至于搀扶的动作显得无比僵硬。
方梦觉走在后面数着他的银子,一边数一边唉声叹气,就跟丢了黄金万两似的。
他的嘴里嘀咕个不停:“不行,等晏刑公子醒了我一定要好好跟他说,这个钱得算在他的身上。”
此时的晏刑醉得不省人事,压根儿听不见这句碎碎念。他的身上沾着淡淡的酒气,往右一偏整颗头靠着姬恨雪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刚好喷在对方的颈项。
姬恨雪微微皱眉,他正想换着姿势把晏刑的手臂搭在肩头,忽然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
“小心。”话音刚落,一道冷光当即劈下,姬恨雪轻而易举地躲过来自暗处的攻击。
而醉酒中的晏刑受到外界的影响,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整个人如同挂在了姬恨雪的身上一般。
来者是白日卖艺的男女,看这副样子,他们的身份应该不止是卖艺者这么简单。
方梦觉急忙收好钱袋子,对姬恨雪说:“你带着晏刑公子先走,这里交给我。”
现在的晏刑烂醉如泥,留下来反而会更加危险。姬恨雪衡量了一下其中利害,带着晏刑很快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哎!你还真走啊!我只是说说而已!”方梦觉说完,回头看向那对男女,苦着脸笑了笑:“两位等会儿能不能轻点打?最好别打脸。”
回到春夜喜雨的房间,姬恨雪没来得及点灯,直接把一身酒气的晏刑扔在了床上。刚才那对男女来历不明,他得回去助方梦觉一臂之力。
正想着,前脚还没走出去,后脚便忽然被人给抱住了。姬恨雪低头一看,原来是晏刑。
“可不可以不要走?”晏刑一副惹人可怜的模样:“我……我怕黑,不敢一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