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她还算识趣倒也没在客套。
二人到伴月斋后,只留了朱妈妈在屋里伺候。
李氏才道:“你之前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溶月闻言有些惊讶,诧异道:“二舅母您此话何意?”
李氏蹙眉道:“这半年多,我以思婉的名义给你下了两次帖子···”
“我从未收到过婉表姐的帖子啊!”
李氏看外甥女一脸惊讶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骂道:“秦氏这老不羞真可恶!”当即她便要去找秦氏,她怎能如此大胆无耻!
苏溶月忙拉住她,“二舅母,您先消消气儿。”
李氏气的脸都红了,她恨极了秦氏的无耻,自家小姑子就没少被她磋磨,还恬不知耻的垂涎儿媳的嫁妆。
自家千娇万宠的小姑子一嫁到苏家就得伺候婆母生儿育女,成亲没几年脸上就没了昔日的光彩,要不是担心外甥女被苛待了,那秦氏即便跪着去求,自己都不会再踏进苏家一步。
当年顾忌着俩孩子放她一码,没想到这老不羞反倒变本加厉,真是可恨!
苏溶月扶着她在榻上坐下,柔声劝道:“二舅母,您喝口茶消消火气。”
李氏看着乖巧懂事的外甥女一阵酸涩唏嘘,“月儿,你可知我为何会如此愤怒?”
那总归是月儿和尘哥的祖母,哎!
苏溶月用力点点头,“是因为您给我下的帖子都被祖母瞒下了。”她内心也是一团怒火,祖母究竟为何要这样做?那哥哥的信呢,是不是也有内情?
李氏摇摇头,语气里还有掩不住的怒气,她冷哼道:“不止这些,哼!没有方家帮衬他苏离桓区区一个举人凭什么能顺利做了县令,又短短几年就调到国子监,这狼心狗肺的母子,当年是你母亲不让你舅舅他们露出端倪,她怕伤了你父亲的自尊心,直到死她都没对你父亲露半点口风。”
苏溶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竟然是这样么?父亲做县令的时候还纳了两个姨娘,一个两年后病死,另一个如今代替母亲成了夫人,当时母亲是怎么咬牙忍下来的?
她怎能如此委屈自己!她大可不必如此啊!但凡她跟舅舅说一句告状的话,祖母断不敢那样磋磨她!
情爱真能让人如此委曲求全吗?
那自己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嫁人!
朱妈妈听了也张大了嘴巴,夫人连她都没告诉,老爷真值得她如此委曲求全吗?
李氏看着她们主仆惊讶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恶毒的老不羞!”
苏溶月脑袋嗡嗡的,老夫人就是为了儿媳的嫁妆就把伺候过母亲的人全打发走吗?
所以她院子的丫头跑出来说哥哥轻薄她,老夫人便硬生生给亲孙子扣上荒唐浪荡的帽子,把他逼出府好收拾自己么?那木樨汤里是不是加了什么?苏溶月心底冒出一股沉沉的寒意。
李氏心疼的抱住外甥女,哽咽道:“可惜呀,你三个舅舅去找李飞虎要人的时候,尘哥已经跟吴禹走了。”
“我愧对你母亲的托付!竟让你们兄妹受这许多委屈!”
苏溶月抹了眼泪,她坚定的对二舅母说:“您放心,我以后会加倍小心!再不会让人害了我们兄妹!”